菊姬出了側院,直奔書房。
雍王從側院歸來,眉峰緊鎖,心中堵著一口氣出不來,提筆半天卻心不在焉,直到書房外傳來女人嚶嚶的哭聲,他才從恍惚中回神。
卻見雪白的紙上,一團墨漬。
像是自己平靜的心湖上,染上了一抹叫做“尤姒”的漣漪。
“王爺,菊夫人求見。”無心進來回報。
雍王擱筆,淡道,“何事?”
“說是在尤夫人那受了委屈,說是尤夫人不僅出手打傷了她,還奪了她的金簪,她身邊幾個女侍也多有傷,您看——”
無心頓住,不敢再說下去。
雍王伸手將空無一字只有墨團的紙揉成一團,扔至一邊。
無心跟隨他多年,知這已是王爺盛怒下的表現,忙退了出去,對著跪在地上哭泣的菊姬勸道。
“王爺此時正忙,夫人的訴求王爺已然知道,夫人請回。”
菊姬停止抽泣,木訥地看著緊閉的木窗,他竟然不見自己...
“尤姒她似是中邪,於王爺的仕途不利,我要見王爺!”
無心想到王爺揉紙團的動作,心頭一顫,看向菊姬的眼帶了些許的同情。
只是嘴上卻還要故作恭敬謙卑道,“夫人休要為難我這個做下人的,請回。”
菊姬沒扳倒尤姒心有不甘,還想繼續鬧下去,跟著她的嬤嬤忙拽拽她的衣袖,對她搖頭。
菊姬這才不甘地起身,瞪了眼無心,這才領人離開。
無心搖頭。
菊夫人美是美矣,可惜過於愚鈍。
“無心。”王爺的聲音傳來,無心忙小跑過去。
“去側院。”雍王看似專注地書寫,漫不經心道。
“哪個...側院?”
對上王爺冷冽的眼神,無心馬上會意,“我馬上差人過去。”
“你親自去。”
“是。”
不多時,無心帶著菊姬的簪子和陳溪那張未畫完的畫回來了。
“奴才見這簪子壓在畫上,一併拿了回來。”
雍王接過畫,畫中深意灼痛了他的心,看到風箏上那蠅頭小字,更是擰緊了心,刺痛了眼。
悽惘徒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