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兒眼睛轉了圈,見師傅端著空碗,以一種餓了好幾百年沒吃飽的眼神看隔壁,猜到這碗香氣四溢的肉湯應該是隔壁陳娘子送來的。
怪不得師傅跟掉了魂似得...
“師傅,你說這陳娘子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徒兒討好道。
寡居女人如此示好,在外人看來,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徒兒知道師傅對隔壁那個坐婆有點意思,故意這麼說。
卻見萬晗認真地搖頭。
“你懂什麼,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明明是他對溪溪有意思,順序不要錯!
“那她幹嘛送吃的給你?”徒兒不解。
“試毒。”
萬晗就著院裡的井水洗了碗,就聽他那後知後覺的徒兒啊了一聲。
“天爺!這婆子也忒——”
忒狠了,拿師傅試毒?
這番話在萬晗深邃的眼眸下活生生憋回去了,徒兒有種預感,他要是這麼說,師傅一腳將他踹井裡,與井神作伴。
“忒...不隨便了。”徒兒生硬轉口。
萬晗點頭,“是挺可愛的。”
他幫她捉蛇的時候摟得時間久了些,記仇的溪溪就故意捉弄他,總是這麼頑皮,一點虧不肯吃的樣子,迷人急了。
徒兒吞吞口水,看師傅認真的表情不像說謊,心裡腹誹,您老才有意思吧?
這什麼眼光,看個帶孩子的寡居女也罷了,還是個心腸歹毒的...
可惜了豆腐店家的二丫頭,每次看師傅都眼神含春多給兩塊,真心錯付啊!
徒兒腦中出現一杆天平,一邊是每天跟死人打交道拿活人試毒的陳娘子,一邊是豆腐店軟玉溫香的小妹子含情脈脈加兩塊...果斷偏向豆腐西施啊!
“師傅,我幫你把碗還了吧。”
“不必。”親自去!不放過任何一個見面機會!
隔壁的門關著,萬晗敲了幾下無人應答,知道她不在家。
溪溪不在家,那就——
萬晗的視線轉向姬賤人的院子。
須臾,院裡傳來陣陣慘叫。
豆兒坐在門前的樹下石頭上,手裡握著一把狗尾巴草玩。
這慘叫過於刺耳讓她好奇地看著,直到那扇門開啟,神清氣爽的鐵匠走了出來。
門開的一瞬間,豆兒還看到趴在院子裡被人揍得巨慘的一抹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