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晴與沈夜的關係曖昧難明,秋山君說的比試,無論如何沈夜都是贏不了的,她笑吟吟的,“秋山君這是以己之長比他人之短,不厚道~”
乾默吟搖頭,臉頰微醺,“都說是吃醋了,自是得不要臉些。且晴姑娘也說,要入鄉隨俗,容乾某放肆一次,不是正合了姑娘的意?”
沈夜瞧了乾默吟一眼,接道,“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嘴角那一絲笑,光是看了,就叫人生出不好的預感,“喻宏伯,出身南境巫山,有道是,巫山雲雨,正合了晴姑娘的規矩。”
“這是,要比彈唱豔曲了?”
沈夜這半路截胡,惹得喻宏伯面色一寒,但他到底顧忌沈夜的身份,並未出聲,他身後執劍的隨從順著他的意,衝口而出,“沈大人,我家公子高門世家出身,二位都是這銀月都裡數一數二的名人,您這麼說話,是低看了我家公子!”
這話一出,倒是秋山君先接了話,“唉,這便是誤會了,往日裡,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哪兒來的什麼高看低看?”
“沈大人是想咱們守著晴姑娘的規矩,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那怒氣衝衝的隨從看秋山君不站在自家公子這邊,心中怨氣頗多,還想再爭一爭,喻宏伯卻伸手攔住了他,“便是豔曲,沈大人……也不通音律吧?”
一個整日只知道附庸風雅的武夫,喻宏伯在心底就瞧不上沈夜。
草芥出身,不過是命硬些。
這圍觀看戲的門客們大多也是心思活絡的,瞧著秋山君轉而維護了沈夜,小心思便轉了起來。
今日這宴會明確是為喻宏伯開的,為的是慶祝他自願投身秋山君門下,但他來銀月都已經三月有餘,秋山君給了許多優待,他才應了下來。
本來這事情無需這麼複雜,但喻宏伯如秋山君門下後,那態度卻始終高人一等,使得秋山君三千門客中,有一半都看他不爽。
已是隱隱犯了眾怒。
此前,許多人以為秋山君便是欣賞喻宏伯的才學,一意孤行的想要給足喻家面子,爭取南方的支援,因此,隱隱有與秋山君離心的徵兆。
而現在,秋山君的態度峰迴路轉,終於是藉著沈大人的面子,甩了喻宏伯一耳光,叫他也難看了一把。
果然,秋山君待人接物循公正之道,先前,是多心了。
瞧著乾默吟一來二去利用自己拉攏了人心,沈夜不會白給他當棋子使,雖說大局已定,但他偏想給秋山君找點兒麻煩。
沈夜往嘴裡扔了一顆葡萄,問喻宏伯,“喻公子,官居幾品?”
這一問,倒是將喻宏伯問的一愣,科考未開,他自然還是布衣,他轉瞬就明白了沈夜的意思,冷著臉,說不出話來。
“沒有官階的布衣草民,仗著世家出身,便想要與我比比……喻宏伯,你倒是膽子挺大,只是不知道回家去,會不會被你爹打斷腿啊?”
喻宏伯臉色一白,秋山君連忙站了出來,圓場道,“沈大人言重了,宏伯無論是才學還是人品都是上上之選,春闈將開,過不了幾月,二位便是同朝為官的同僚,這便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秋山君依次舉杯先朝沈夜拜了一拜,又拍拍喻宏伯的肩膀,於他耳邊輕聲道過句“抱歉”,又大聲說道,“說到底,還是默吟敗在晴姑娘的風月之下,爭風吃醋的錯,還請二位莫要見怪。”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替喻宏伯解了圍。
顧南晴也跟著出來打圓場,“如此說來,晴兒也有不對的地方,到底是我這風月女子仗著自己好看,惑了沈大人與秋山君,才有今日這般紛爭。”
“晴兒當自罰一曲,還望二位大人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