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丹田,身體如干涸了好久的土地。土地上龜裂的裂縫,拼命的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靈力繞著一百零八條經脈,不需要有意識的引導。
靈氣一次又一次的淬鍊著經脈,一次又一次消失,吸納。
消失,吸納。
簡單的執行著大周天,蕭問道的腦海的意識,更加清晰了。
靈氣消耗的速度,越來越開。
丹田鼓吹吸收的靈氣也越來越快。
若是有人此時看到蕭問道就會覺得,現在的他就想是行走在黑夜的螢火蟲,他的經脈在月色下,散發著透明的白光。
路,還在腳下。
青風道院院,在他的瞳孔中,那個破敗的大門,就在前方,百米的地方。
現在,東方已然露白。誰家的公雞,已經開始打鳴了。
蕭問道感受著黎明前潮溼的空氣,感受著空氣的冰涼,感受著前胸貼後背的飢餓感。
一步,腿就是一彎。
邁出一步,心臟都將胸腔壓迫,即將跳出來一般。
在離青風道院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力竭了。
陽光也灑在他的腳下,灑進了青風道院。
黎明來了。
從青樓到青風道院,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他走了十個時辰。
易慕白也是一夜未睡,一直在青樓的最高處看著他,揹著重隕碑走到青風道院。
易慕白笑了,他笑自己沒有愧對自己的生死兄弟,蕭氏有望了。
蕭問道笑了,在他揹著重隕碑力竭的倒在青風道院時,臉上掛著一絲微笑。不是代表成功,而是發自內心的想笑。
陸斬看到門口的蕭問道,身體匍匐前傾,後背卻連在重隕碑上,血痕染透了衣衫。他想將蕭問道從重隕碑的“揹帶”中,解救出來。
左手將蕭問道前傾的身子,往後倒去。
劇痛再次將蕭問道從氣竭的昏睡中,驚醒。
渾身的疼,腦海中的痛。糾纏在一塊,枯竭的力量,死扛著來自靈魂深處的鞭笞,疼與痛,不過爾爾。
從蕭問道牙齒中迸發出一聲,低咽的嘶吼。彷彿想將身體中的疼痛趕出體外。
緊繃著的身子,後背感受著重隕碑後尖銳的刺痛,兩隻眼看著青風道院近在咫尺的門口。
站了起來。
顫顫巍巍的雙腿,重隕碑的揹帶,深陷在蕭問道的肉裡。
一步,跨過青風道院。
太陽昇起來了。
炙熱的一天來到了,蕭問道的一夜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