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坐著的人,不是大理寺卿於穩,又是誰?
只是現在於穩真的是頭疼,如果審理了此案,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人效仿了。
雖然說民告官,確實是合情合理,可是會有哪個官員願意自己被告啊?
能這麼多年穩穩當當在職位上的,在朝中肯定有一些關係,要不然能這麼多年相安無事。
唐燁見大理寺終於開了門,連忙艱難的進了大理寺的門。
“你就是唐燁?”於穩覺得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於是開口像跪著的人問了這麼一句。
唐燁此時已經豁出去了,不畏生死,如果能讓傅知府倒臺,自己死了又有什麼遺憾呢?
大概唯一遺憾的是,沒有能陪阿音白首。
唐燁突然想起來,在不久之前,葉詩音說過的一句話,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不能忘記。
風吹雪滿頭,也可算白首。
“回大人,草民正是唐燁。”唐燁視死如歸,回答的聲音也恰好能夠讓圍觀的人聽見。
於穩連忙咳嗽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你要狀告上郡的傅知府,你說的這些罪名,樂有證據啊?”
不論任何時代,說什麼都是要講證據的,這個朝代也不會例外。
“回大人,這便是傅知府這麼多年來的罪證,還請大人明察。”唐燁一雙手已經是傷痕累累,但是仍然從懷裡摸出來一疊厚厚的紙。
於穩本來也就是打算走個過場,沒有想到唐燁真的能拿出證據,連忙給臺下做筆錄的師爺使了一個眼色。
師爺頓悟,連忙放下手裡的筆,朝唐燁走去,將唐燁手裡所謂的罪證呈給了於穩,這才回了自己的位子,繼續寫著筆錄。
於穩看著這紙上寫的,這傅知府在上郡真是無法無天了,竟然揹著朝廷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這樁樁件件哪一件不是殺頭的大罪。
於穩好不容易看完了這些內容,眉頭緊鎖,一臉深沉的看著唐燁,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將這些罪證呈給皇上。
就在於穩出神的時候,卻聽到外面的說了一句,“宰相大人到。”
於穩連忙將思緒拉回來,下了位子,拱手道,“見過宰相大人。”
“不比多禮,起來吧,我就是路過,來看看於大人是怎麼判案的。”林相這句話說的輕飄飄,可是於穩好歹在官場裡廝混了多年,自然聽得出來這是什麼意思。
至於於穩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林相要護著這個所謂的上郡傅知府。
看來今天這場民告官,註定是要以失敗告終的。
於穩微微側過頭,來看這位勇氣可嘉的人,表情彷彿在說,“看吧,這就是民告官的下場。”
可是唐燁此時哪裡能看得見,早就將生死拋在腦後了。
林相坐在了一旁的位置,笑著對於穩說道,“於大人接著斷案吧,本官呢看就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