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中,玄祉正在同幾位妖君和主城王商議戰地修繕的事情,處理完已經時至傍晚。
走出殿門,就看到一個霧色的人影坐在殿外的白玉階梯上。
玄祉愣了一下,連忙快步走過去把她扶起來:“地上涼,怎麼這般不注意。丹丹呢,不是叫她照看你的嗎?”
鳳伶搖搖頭:“是我讓她先回去的。我想著你也該忙完了,可以順道一起回去。”
“你這是在等我?”玄祉對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有些不敢相信。
“順道。”鳳伶說,跟在他身邊,緩慢而平穩地走下一階一階樓梯。
玄祉看她:“好好,只是順道。”
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保留她美好的模樣,在這樣的傍晚裡。
用膳的時候,玄祉問她:“昨日他們可有為難你?”
鳳伶知道他說的是兩位老首領見她的事,看來丹丹已經把這件事彙報給了他。她看了一眼丹丹,如實說:“沒有,只是提醒我莫要忘了鳳族的冤屈。”
玄祉輕聲應了一聲,似乎是意料之中。過了一會,他放下手裡的湯匙,說:“交給我處理,你儘管安心。”
“玄祉。”鳳伶忽然抬頭看他:“你可知道白大人?”
玄祉怔了怔,拿起湯匙吃了一口蓴菜羹,平淡的回答:“略有耳聞,似乎是和策隱有些關係。”
“你沒見過他?”鳳伶盯著他的眼睛。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你在魔界救我的那次,我碰到白大人了。”鳳伶一字一頓的說,目不轉睛地看他。
玄祉卻沒什麼反應,只是好奇的問她:“那他是何方神聖,可是我們魔界的小妖?”
鳳伶看了他一會,搖搖頭,終於垂下眼睛繼續吃粥。
晚上玄祉沒有回去,在她房間的書桌上整理東西,滿滿一桌子的竹簡,還有一些物品。
他在的時候,鳳伶總是睡得很踏實。只在迷迷糊糊中,隔三差五的聽到一聲嘆息。
三日為限,終於過去了一日。
醒來的時候,鳳伶這樣想。
睜開眼睛就看到玄祉坐在窗邊的竹椅上,這次沒有拿著公文,而是拿著一卷花鳥冊在欣賞,看起來比前幾日要閒適不少,面上也帶上了一抹愉悅的輕鬆。
見她醒了,他便放下畫冊,扶她起身。鳳伶剛睡醒時的脾氣總是極好的,他扶她的時候,生怕碰到她的肚子,幾乎是半抱著她。她也沒有抗拒,乖順地把胳膊放在他身上。
“今天腰還疼嗎?”玄祉擔心的問她。
鳳伶點點頭,玄祉只好叫來丹丹幫她洗漱,他在一旁用靈力幫她緩解。
看她懷著身子就這般辛苦,不由得心疼起來。眼看著沒多少時日就要生產了,他真是捨不得她去受那樣的罪。
打理的差不多了,丹丹把熏籠抱出門去清理。
她剛一踏出門去,鳳伶髮髻上的芍藥花飾就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鳳伶想要蹲下身去撿,卻看得玄祉一陣心驚,連忙上去制止她,幫她把花飾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