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眾仙卻很傻的以為過了三百年平靜日子,這讓他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不免心涼,紛紛側目看向天君。
天君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平靜,問:“紫雲神君,你以為如何?”
紫雲連忙上前說:“天族的卷宗誤差不大,這點我可以保證。只是……這魔族的文卷是否真實可信,這……”
“本王可以作證,那日魔君確實在練兵場,從午時到酉時,本王一直跟在魔君身側,未曾離開。本王願意以自己的性命為擔保,此言不假。”川南王忽然發話。
剛才拿著文卷的矮胖小妖,隨及跟著說:“我是幽冥山的土地公,我可以作證,幽冥山仙障的出入記錄也是真的。鳳族乃上古神族,當時整個鳳族只有不足五十人,多喜靜。而幽冥山佔地寬廣,除了魔君和公主殿下,其他族人極少走出仙障。因此只要有人出仙障,我都可以準確的察覺那人氣息。
若你們不信我,可以去問山護神君和藍露,我每個月都會和他們對照山林資訊,以確認資訊準確。山神殿應該還儲存著這份出入記錄的底稿。我們魔族的人信不得,你們天族自己的人,難道也信不得?”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話裡的諷刺之意,卻讓大殿裡的人聽了個明白。
天君只好點頭,說:“本君會去著人核實。”
榮平和川南王上前行禮,另外十餘小妖神情複雜地面面相覷,彼此在交換眼神。禮數倒也沒失,只是不滿的情緒已然寫在臉上。
天君又問:“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榮平偷偷瞄一眼長玠,見長玠神色平靜,完全沒有把天君剛才的尷尬放在心上,看上去也不準備留餘地,大概是鐵了心要和天君扳這一局。
算了,主子都鐵了心,他還瞎操什麼心。
榮平大膽開口:“除了剛才的第六起案件,還有好幾起,鳳族都不在場。而這些人,是以前在幽冥山任職的官員,皆是證人,或是手裡有證物。
小仙以為,眼下仙人履糟攝靈術襲擊,已經構成相當嚴重的局面。若是不徹底調查三百年前的真相,恐怕如今的案子難有突破。或許天君可一一核查疑點,重審三百年前的案子。”
話音剛落,十餘位小妖也都看向天君。仙官們也看向天君。
“和卷宗對不上,這確實有必要核對。”司文星君沒看出氣氛不對,他一向只關注資料,是個認真又死腦筋的神仙。這不合時宜的話說出來,一旁的長玉連忙掐了他一把,這才讓他閉嘴。
但是他這不大不小的聲音,還是讓仙官們聽了個清楚。
無形之中,司文星君的言辭又把重審之事往天君身上逼近一步,他不自知,長玠卻是知道的清楚。不然也不會提前把卷宗放回去,故意讓這個死腦筋拿出面。
讓天君承認自己錯判,無異於凡人登天,難之又難。不當眾逼他妥協,長玠只擔心以後再無這樣的機會。
以天君一貫的手段,忘塵這個身份也護不了她多少時日。鳳翼之事已經在天君心裡結下疙瘩,他不可能容下忘塵。
而長玠,也從鳳翼之事裡明白,在這天君的威壓之下,若是不爭得強大的權利,就難以和她走下去。而他,不能沒有她。所以他必須抓住今天眾仙官都在的機會,好好利用。
天君看向他,他此刻確實該說些什麼,但他什麼都沒說。
天君又看向長玉,長玉佯裝沒注意上面的目光,側臉看司文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