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林子內金陽焰以極其誇張的速度蔓延著,所過之處林木成空,連土石都盡數湮滅,地表被焚燒下陷數十米,形成一個不斷擴張的焦坑。
敖戰眼見如此,抬手一招,漫天的金陽焰立馬猶如一個個頑皮的孩童歸於至親懷抱,有條不紊的化作一道道火環收縮於身畔,就彷彿一道避雨罩將他籠罩其內。
“這便是‘域’的簡單運用......”敖戰微笑自語,只覺得原本桀驁不馴的金陽焰突然溫馴了許多,頗有一種收放自如之感。
遊文子立於風眼之中,身後的風生獸虛影驟然動了,一爪撲出,碩大的龍捲風登時一分為八,像八條尾巴以天羅地網之勢狠狠抽向敖戰。
‘嘭!’
金陽焰火圈在這一擊之下驟然炸裂,八道龍捲風又如八道絞肉機一般狠狠攪蕩,頓時衝得金陽焰如漫天細雨紛飛,然而遊文子卻是突然發現敖戰早已不知所蹤。
“嗯?”遊文子心頭一驚,遍尋敖戰不見便知不妙,突覺一股殺氣從天而降。
仰頭看去,敖戰當空俯衝下來,收至肋下的右拳上金光火焰縈繞。
“破!”
敖戰怒吼一聲,一拳擊出,頓時一股凝練的火焰拳印呼嘯而出,周邊盪漾起一道延綿不絕的氣圈。
“不好!”遊文子只覺得身陷泥濘,連自己的域都被壓制了。
金陽焰所化的拳頭一觸即散,頓時如跗骨之蛆充斥遊文子全身,這火中之霸的高溫也在瞬間令其嚐盡苦頭。
‘呼呼呼~’
遊文子所御風暴瞬間崩潰消散,他也立馬化作本體,正是之前那虛影模樣。
下一剎,它張開大口,吐出大片狂風!
這些狂風充斥林間每一處旮旯,吹得方圓數里飛灰湮滅,而它周身的金陽焰也被逼離了大半。
敖戰只覺得胸 膛彷彿被一柄柄巨錘擊中,當即就悶哼一聲,倒退咳血。而那遊文子雖然一擊破開了金陽焰的跗骨燒灼,但同樣傷勢頗重。
‘噗嗤!’
就在兩人各自飛退的一瞬間,一隻黑色利爪無視虛空阻礙,一把出現插入遊文子的天靈,登時精光閃爍。
“什麼?”遊文子面色一怔,驚駭嘶吼一聲。
他只覺得大腦嗡鳴,眩暈感揮之不去,隨即一陣撕裂之痛傳來,令他昏昏沉沉。
眼看著,他那人形的靈魂本相即將被扯出體外,然而遊文子的靈魂如夢初醒,驀然撐開雙臂,激起靈魂之力大肆掙扎。
“靈魂攻擊,你休想!”遊文子的靈魂本相面目猙獰的怒吼,一圈圈湛藍的光圈有序衝出,片刻間便瓦解了覆魂爪的持續傷害,只是依舊靈魂受創。
“你輸了,把通行令給我吧。”敖戰踱步而來,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遊文子咬了咬牙,面部肌肉跟著抽搐了幾下,不甘的翻手取出令牌丟給他,仍不忘補充一句道,“我願賭服輸,令牌歸你,可你不是我七獸堡的人,進不去的!”
“這便不勞你操心了。”敖戰微微一笑。
他早已從五道玄璜那裡得知了此事,即便問這遊文子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會換來一聲譏笑,因而懶得多說。
遊文子眸中寒光一閃即逝,隨即微嘆了口氣道,“你若答應我一件事,我便讓你有資格進去!”
敖戰一直留心他的神色變化,聞言當即開口道,“你且說來聽聽。”
經歷了諸多事情,他心底跟明鏡似的,在這物慾橫流的修士世界裡,人心不古,唯有利益才是最純粹的東西,這遊文子絕不會白白便宜了他。
“進去以後,你幫我殺一個人,便算了結因果,當然,你需要立下血誓!”遊文子眼眸眯起,聲音肅然。
“殺誰?”敖戰淡然問道。
“朱子玄!”遊文子寒聲道。
“噢?是那赤眼豬?”敖戰聞言略一點頭,倒是頗為意外,沒想到對方點名要殺之人竟然是之前有過一個照面的赤眼豬。
“不敢?”遊文子譏笑一聲。
“有何不敢?我只是好奇,你們之間有何不可調和的恩怨?”敖戰淡淡一哂,他從五道玄璜的記憶裡得知七獸堡限定互相廝殺,但是進入秘境便無人管束,畢竟妖獸奉行的還是強者為尊。
“這點你無需知道,你只要殺了他,然後把他的內丹交給我!”遊文子略一搖頭說道。
“好,我答應了,你且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可以混進古戰場?”敖戰沉吟片刻後一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