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亂的水聲入耳,二人目光所及之處,那黒鱗惡蛟黑袍翻湧,後背黑水升騰,一臉狂喜的雙手託著最後那滴源初之水。
“殺!”珍寶閣閣主冷然開口,隨即身子一動,化作一道白光橫移而出,猶如一柄利劍般鋒銳駭人。
敖戰略一思量,當即亦是出手。
這黒鱗惡蛟雖與他算不上深仇大恨,可涉及源初之水這等寶物,自然是能奪便奪,再加上那孽畜修為頗高且生性兇殘,一旦二人離心離德便會遭它逐個擊破。
再者,敖戰既然接了珍寶閣的客卿令牌,便不能袖手旁觀,自該出一份力。
兩人的招數一衝,黒鱗惡蛟立馬頭痛起來,它中了斬三尸滅神劍陣一擊,修為暫時被削,要以一敵二絕非易事。
“還是保命享用這源初之水重要!”黒鱗惡蛟略一思量,徒然化作本體,一陣漆黑粘稠的液體瘋狂激射,一瞬間便將大片星空遮掩。
這黑液極為奇特,白衣女子立馬發現她的魂識如陷沼澤,所及範圍不過百米。
“想逃?”敖戰與她的感受相同,當即吞魂魂識席捲而出,一張張無形的大口暢快的吞噬著一切阻力。
“嗯哼?”
黑液裡傳來一聲悶哼聲,隨即便見那黑液急劇收縮,短短几秒便消散一空,與此同時,一道黑影一閃而逝,猛然衝向那第九層的入口之處。
“去!”珍寶閣閣主素手一揚,一道白光一閃而逝,噗嗤一聲擊中那道黑影的末端。
那黑影猛然一顫,旋即加速消失在了通道之處。
目光所及,那道白光停滯後光芒消散,化作一條無柄短刃,珍寶閣閣主素手一招,那短刃再次化作白光一閃而至,落入她掌心消失不見。
敖戰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她手心,讚歎道,“好寶貝!源初之水既然到手,不如我們也離開此地吧。”
珍寶閣閣主斷然搖頭,將目光投像遠處那座祭壇說道,“源初之水是此行最大的收穫不假,可這內含洞天的石塔和那三足鼎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能取自然取走。”
敖戰聞言雙目一亮,暗歎的確如此,別的不說,那三足鼎盛放三滴源初之水不知年歲,顯然自有其妙處。
“過去看看。”珍寶閣閣主身子一動,已然化作白光飛逝於那星空祭壇之上。
敖戰緊隨其後,伸手撫摸在其滿是銅屑的巨足之上,一股冰涼之感直襲心頭,一股歲月之意湧現心頭。
“這鼎……好生古怪!”敖戰驚呼一聲,拇指一彈間一滴精血落於鼎身銅屑之上。
猶如海綿吸水,這滴血液立馬消失不見,未留絲毫痕跡,彷彿從不曾滴落其上一般,然而敖戰的眉頭卻皺得更厲害了。
“無任何訊息,也無任何聯絡,血之契約無效!”敖戰正色說到。
“試試它的堅硬度!”珍寶閣閣主略一思索後說到。
敖戰聞言,二話不說一拳轟出,他這一擊雖未蓄力,但其上紫、金二焰環繞,血脈之力盡數集中拳上,這一拳之威,即便珍寶閣閣主也為之動容。
‘鐺!!!’
一拳過後,虛空蕩漾,紫、金二焰瘋狂席捲鼎身,周遭溫度驟升百倍。
‘咔嚓……’
十息之後,隨著一聲清脆聲響,碩大的鼎身之上的銅屑開始徐徐剝落下掉,露出其中光滑的銅面和古字。
珍寶閣閣主和敖戰目光皆是一怔,異口同聲道,“化尊鼎!”
話音落下,二人皆是有些驚訝的看向對方。這上古之字,極少有人識得,只怕常年混跡各個遺蹟洞天內的拓宇都所識不全,這珍寶閣閣主居然認識。
“這鼎身的圖畫,居然是早已失傳的上古煉丹之法……”珍寶閣閣主雙眸精光閃過,聲音微顫。
敖戰目光掃過,此刻銅屑剝落後的鼎身圖案,儼然是一個個衣著古怪面貌不詳之人,他們手法詭異,身旁各式各樣的材料更是聞所未聞。
“敖兄,此鼎我欲取之。”珍寶閣閣主率先開口道。
敖戰眉頭微皺,沉默少許後說道,“閣主大人,這等古物自是有緣者得之,閣主想要,在下也同樣想要!”
兩人目光對視,猶如兩道精光觸碰在一起,誰也不肯相讓。相顧無言間,氣氛自然而然便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