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宇慷慨激昂的一番話,對敖戰來說恰如當頭棒喝。他雙眸放光,死死盯住對方,確保不漏掉任何一個字眼。
“小子,你可知道你所修煉的《吞靈咒法》震古爍今,霸道無比。此法乃是遺世古法,只怕當今世上也只有你一人修煉。就憑它,你往後也會是一方豪強。更何況你的血脈之力十分精純,雖然當下只有五階,但有《煉血術》輔助,他日成就絕不可限量。有這兩脈力量加持,九幽十八域何處去不得?”拓宇喝了口酒,淡然說道。
“靈魂之力、血脈之力,那前輩,所謂的洞天之力呢,那又是什麼?”敖戰連問道。
拓宇頓了頓,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儲物手鐲?對,就是你手上佩戴的。其中的納須彌於介子就是洞天的一種空間運用,不過這很侷限,和我所說的洞天之力有極大差別。”
敖戰不由得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和手鐲,不敢開口打擾拓宇。
拓宇接著說道,“我所說的洞天之力是體內修煉出的一口洞天世界所攜帶的力量,這種屬性力量因人而異,其強大性取決於洞天世界的廣袤、法則的完善度。”
敖戰僕的一驚,“前輩所說的洞天是否就是我當初醒來時所處之地?”
“聰明,那便是我的洞天,也多虧了你我才有了新感悟,這才突破瓶頸,再進一步。”拓宇衝他微笑道,“當世法修煉丹田靈氣,甚至將靈力都說成了人魂力,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冥主之境,而我所修煉的洞天古法卻是追求的洞天極致,他日自成一界之時,又何嘗不是天地主宰?”
敖戰聽得熱血沸騰,對拓宇又多了一絲敬佩。
將目光投向對方,敖戰怯怯問道,“前輩,那我這丹田可不可以修煉洞天?”
“可以!”拓宇淡然道。
敖戰面色一喜,連連懇求道,“求前輩傳我洞天之法!”
拓宇毫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低喝道,“雖說道不可輕傳,但我拓宇行事向來隨心所欲,看你小子順眼傳你也未嘗不可,只是我這自創的洞天之法尚未完善,修煉起來步步險要,一著不慎就會丟了小命,我實不想害你。”
敖戰眉頭緊皺,凝重道,“前輩,先不說我怕不怕,我現在沒法聚積靈力,既然能修煉這洞天之法便是緣分便是天意,還望前輩成全!”
拓宇搖了搖頭,淡然道,“小子,我可是為了你好,我的洞天你之前也見過,其中許多問題沒法解決,比如雷霆法則……”
“雷霆法則?”敖戰心底莫名一顫,不自覺的揚起了右手。
右手食指上,一個湛藍色寶石戒指印入眼簾,敖戰頓時一句話脫口而出,“雷帝,雷霄戒……”
“嗯?你說什麼?!”拓宇眼前猛地一亮,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呃,我,我也不知道。”敖戰連回應道,他自己都覺得十分驚訝。
“快,把其中的東西通通拿出來!”拓宇激動道。
敖戰嚇了一跳,想也沒想,連連照辦。下一刻,一大堆物品傾斜而出,冥器、幽冥石、異寶、丹藥雜七雜八的堆得猶如一座小山。
“小子,你還挺富嘛,就你那點功力,居然有這麼多地階冥器,哼哼。”拓宇說了一聲,便立馬住口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其中的一塊青黑石板。
“《雷典》,果然是雷帝的傳承!哈哈哈,當真是天助我也!”拓宇仰頭狂笑。
敖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好一會後,拓宇平靜下來,衝敖戰開口道,“小子,把這《雷典》交給我,條件任由你開。”
“我要學洞天之法!”敖戰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的法不完善,除了凝練洞天外,其餘的法則之力加註需要你自己去琢磨,我不想你走到我現在這一步。還有,我實話告訴你,這《雷典》只能參悟一次,然後就會碎滅,怎麼樣,還換嗎?”拓宇盯著敖戰說道。
“換!”敖戰毫不猶豫道。
拓宇深深的看了敖戰一眼,隨即冷笑道,“你很幸運,也很聰明。如果你稍有猶豫,我便不會傳法給你,因為修我的法需要一顆一往無前的心。再者,既不能入我的眼,我倆的因果也已了斷清楚,那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奪取《雷典》。”
敖戰面色不變,心臟卻猛的跳動起來,暗歎一聲好險,他絲毫不懷疑拓宇剛才所說,如果自己猶豫了,便會被無情擊殺。
“拿去!”拓宇隨手丟擲一塊玉簡。
敖戰連忙接過,魂識一掃,立馬喜笑顏開道,“謝前輩!”
“別高興得太早,凝練洞天的法門要求頗高,你當務之急是突破靈魂之力和血脈之力,更要準備好一些必備材料。”拓宇看了敖戰一眼,隨即又說道,“我若閉關參悟《雷典》,只怕時間難料。我給你三年時間,將自身血脈之力提升到六階,將吞魂第二層修煉圓滿,湊齊玉簡上記錄的材料,再回到此地來找我,我會指導你凝聚洞天,若是這三個要求任何一個達不到,那就不用來了,明白了麼?”
“明白!”敖戰表情堅定,他明白,拓宇是擔心自己閉關時間難定,特地等他三年。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拓宇初得《雷典》時的欣喜若狂,能讓他忍著不閉關參悟已經是頗為難得了。
“這是此處的地圖,去吧。”拓宇說了一聲,隨意丟給他一張獸皮地圖,一揮手黑洞旋轉而出,他整個人魚貫而入,消失不見。
“這就是洞天之法!”敖戰雙眸放光,捏了捏拳頭道,“太厲害了,我一定要學會!”
一番激動之後,敖戰將一應物品收入雷霄戒內,看了看圖,確定了自己的大致方位,大步向密林深處走去。
……
鵝毛般的飛雪下個不停,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上,一個火堆頑強的燃燒著,三腳木架上掛著正冒著濃香的肉湯,這是森林裡的一個簡易庇護所,幾根歪脖子樹擋住了大部分飛雪,篝火旁圍坐著三男一女,樣子頗有幾分狼狽。
“來,婉兒,你先喝碗湯!”一個壯碩男子穿著滿是傷痕破洞的戰衣,笑著遞給了在場唯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