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寒風拂過留下幾片枯黃的葉子,淒涼的躺在青石板鋪貼的大道上,落寞異常。
敖戰環顧四下,神秘一笑道,“其實那是一處秉承天機的寶地,多少人擠破腦袋也難以企及,便宜你了!”
“哼!”鐵嵐半信半疑的哼了聲,將頭撇到一邊。
敖戰渾不在意,自包裹裡取出天機棺槨。認主後,原本無時不在散發青輝的狀態不在了,連神秘的符文紋路也盡數消失,普普通通彷彿一個胭脂盒。事實上鐵嵐和邢妍等人的第一直覺就是如此,但是,鐵鳳兒和鐵圖深知此物來頭巨大,疑似昆木樹芯所制。
天機棺槨一祭出,小蜈蚣立馬竄出褲帶,異常興奮的趴在敖戰的肩膀上,它已經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氣機,不由叫嚷道,“娘,快讓我進去!”
“別急別急……”敖戰輕輕撫了撫它的背殼,又打了手印,形成一個如門戶般的小型黑洞,囑咐道,“裡面有很多厲害的生靈,總之萬事小心!”
“這,這是怎麼回事?!”鐵嵐呆住了。
小蜈蚣興奮極了,化作一道赤芒魚貫而入,敖戰拍了拍地魁獸的腦袋,也囑咐它走了進去。鐵嵐見他把自己的寵物都送了進去,當即舒了口氣,壯著膽子進了去。
鐵嵐剛一踏足進入,黑洞就消失不見了,敖戰從容的將天機棺槨重新裝好背上,一切不過十餘個呼吸而已,沒被任何人留意到。
敖珏等人雖然驚異,但礙於身份都沒多問。一行人隨即入城,被摩肩接踵的人流包圍,頓時又聽見那熟悉的小販叫嚷聲。
“奈河八爪魚,純生無汙染,十塊中品幽冥石一隻,兩隻九折,三隻八折咯!”
“九寶壯陽金丹,十塊上品幽冥石一爐,吃一顆神清氣爽,吃兩顆血氣方剛,吃三顆褲襠藏槍咯!”
“賣神兵利器咯!十八般兵器任君挑選,總有一款適合你,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啊!”
敖戰聽得想笑,正想跟那賣壯陽丹的侃上幾句,一個華髮中年男子鬼魅一般的出現,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敖公子,我家閣主有請!”
就憑這一手,敖戰就有理由相信,此人的修為絕不在雷顛之下。
“你是珍寶閣的人。”敖戰淡然道。
“他是珍寶閣供奉——赫連屠!”鐵圖忍不住道。
“不錯,請吧!”中年人漠然道。
“嘿,你們訊息倒是很靈通啊,得,我跟你去見你家閣主!”敖戰說著,心中還是感嘆珍寶閣果然是臥虎藏龍。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珍寶閣,有了赫連屠領路,在閣內可謂是暢通無阻。其他人被安頓好,唯有敖戰一人隨赫連屠去見閣主。
仿似仙境一般的竹居內,一曲‘秋水’輕輕響起,再聽這首曲子,還如當初一般,彷彿所有的焦躁之氣都通通斂去,一顆心漸漸沉浸下來,就如這周遭的景色一般靜謐。
好一會兒,一曲方絕。
敖戰意猶未盡的咂咂嘴,笑侃道,“好曲好曲,只是上次你已經彈過了,怎麼這麼些時日過去了,也沒點新曲子?”
沉寂了一會兒,閣主那飄渺空靈的聲音傳來,“曲由心變,你不覺得‘秋水’很適合現在的你嗎?說來雷顛已經回來見過我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敖戰頓感不妙,心中篤定那老東西肯定已經將屎盆子扣在他的頭上了。
紛亂的思緒在心中一晃而過,他強行冷靜下來,嚷嚷道,“實在要說,那最多的自然是對閣主的思念之情,以及臨別時的諄諄教誨,至今不敢忘記啊!”
“雷顛參你勾結鐵、胡兩家,反水珍寶閣,背信棄義,以至於全軍覆沒,連雷佟長老也折損了!”閣主的聲音冷了下來,似乎連周圍的空氣也冷了。
敖戰在心底將雷顛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咂嘴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是新鮮了,雷佟自我進遺蹟之後便再沒見過,他的死與我何干?至於珍寶閣的百餘武者,有的是在遺蹟外被鐵、胡兩家和城主府的人設伏殺死,有的則是在遺蹟內被雷顛親手所殺。說起來,我還解決掉了黑鐵城的蔣魁和胡家的胡燕堯呢!”
“你二人各執一詞,你覺得我應該信誰呢?”閣主漠然問道。
敖戰冷哼了聲,“他雷顛是你珍寶閣的老人,而你我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者,你自然是信他!”
“不,我信你。”出乎意料之外,閣主突然說道。
敖戰一驚,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她,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信我?”
“因為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雷顛,他的話,我能察覺到其中有真有假。”面紗下閣主面色肅然,“不過你應該得到了雷帝傳承,也覺醒了魔魂。”
“不是雷顛,那他是……”敖戰僕的一驚,他和鐵鳳兒都曾感受到異樣,覺得雷顛很是古怪。
“雷佟!”閣主語氣一冷。
“什麼!”敖戰大驚失色,腦海中所有的場景如畫幕般一幅幅掠過。
他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