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乃是太虛真人唯一一個女徒弟,年歲最小,而且是關門弟子。
是以太虛真人心中對她十分愛護,當初帶著她修煉吃了不少苦,也是因著他們蒼狸皇室這一脈不知是什麼緣由,從胎裡便帶了劫數,越是養的仔細,越容易出問題,在她之前,已經接連夭折兩位皇子。
因為蒼狸一族乃是上古遺族,又是上古時期伴隨著天父的宗族,所以接連出事之後,太虛真人便推卦演算了一番,推算過後,他立即啟程來到萬芒山將莫七收為關門弟子,帶在身邊,親子教養,故意帶著她吃些苦頭,過的艱難一些,也是為了緩化她身上的劫難。
其實說是不讓莫七練劍是因著蒼狸一族本身就擅長體術與學習,莫七精於此道,練劍對她太過簡易,所以才讓她練比較難以控制的紫金銅鈴,但實際上,劍對莫七的命格乃是大凶之勢,所以太虛真人一再強調,不許她碰劍練劍。
太虛真人對莫七,真是不可謂不盡心。
莫七一愣,如果不是自己今天非提著劍來大殿見師傅,估計師傅也不會過來扶自己,也就不會給自己把脈,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
莫丞玔倒是沒什麼表情,左右他也知道莫七受傷失憶一事瞞不過太虛真人。
疾風呢,現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畢竟他是知道此事的,但是卻不能說。只能訕訕的站在一旁。
太虛真人瞧著莫七。莫七也看著太虛真人。
末了,莫七將手抽回,晃了晃腦袋,索性破罐子破摔,“忘了。”
“忘了?”太虛真人皺眉,“什麼叫忘了?你受的傷現今是無甚大礙,但是出手傷你之人,是抱著要取你性命的念頭下的手,你竟然忘了?”
莫丞玔聽到此話也是一愣,他當時看到莫七的時候,她已經好了許多,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女兒,打架鬥毆乃是平常之事,不知被誰打散修為,就是技不如人而已,雖然他曾想過會不會是誰針對他們蒼狸皇族,但仔細想過之後,並無可能。
他們一族向來以和平為主,均不善戰,所以沒什麼仇家,看著莫七身上的傷痕,也不像是邪魔外道下的手,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莫七惹了什麼修為比她高超之人,被人打傷,打散她的修為以示懲戒。可是他沒想過,對方竟然是要取莫七性命。
別說是他們蒼狸族這個身份地位,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神仙,與其他神仙互相起了爭鬥,也斷然不會傷及對方性命的。
而且可以將莫七打傷成那個樣子,不難想出,定然是修為高深有著仙位的神仙。
既然是有仙位的神仙,就更不會輕易出手取他人性命了。
莫丞玔也幾步走了過來,看著莫七,“七兒,你當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麼?”
莫七看了看莫丞玔,又看了看太虛真人,“想不起來,要不您二位去問問西王母?她特意派人給我送藥,會不會是她打傷我的?”
莫七這完全屬於信口胡諏,她知道,反正她阿爹和師傅也不會真的去問西王母。
太虛真人聽到此話一愣,“西王母?如何會與西王母有關?”轉身看著莫丞玔。
莫丞玔扶了扶額,嘆了口氣,無奈道,“真人,您別聽逆子信口開河,此件事情說來話長,請隨我到內殿一敘。”
太虛真人看了莫七兩眼,對著莫丞玔道,“也好。”隨著莫丞玔轉入了內殿。
大殿之上只剩下莫七和疾風兩個,他倆互相看了看對方,莫七籲出一口氣來,伸了伸舌頭,“還真是,作繭自縛,我沒事拿著個劍在師傅面前晃悠什麼。”
疾風輕輕敲了敲莫七的頭,“你也知道說‘作繭自縛’,你裝失憶幹什麼。”
莫七嘆了口氣,“唉,還不是因為不知道怎麼跟我阿爹阿孃交代麼。”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你說,打傷我的人,是東嶽大帝的女兒,天帝親封的青霞元君,我如何與他們說再說,我跑出家三年,乃是跑到,”頓了頓,“跑到南辰府裡去做一個仙侍,我又如何跟他們說?我如果全都照實說了,他們還不扒了我的皮。”
疾風也嘆了口氣,“你也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會讓上君和夫人想要扒你的皮,那你當初到底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才去做這些的。”
莫七咬了咬嘴唇,“算了,別說這些了,一會被人聽到了不好。”
疾風點點頭,“那我們去哪切磋?”
莫七將手裡的劍扔給他,“不去了,沒心情。”說著開啟殿門走了出去。
疾風看著莫七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劍,這小祖宗,還真是,讓人拿她沒辦法。
【崑崙山】
茉姝將丹藥交給莫七之後,回到崑崙山她自己的那處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