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面露震驚之色,看著莫七。
她的聲帶明明被自己用天火掌捏碎,是怎麼能說出話來的?
莫七上前一步:“青霞元君不愧是天君親賜的‘庇佑眾生,靈應九州,統攝嶽府神兵,照察人間善惡’的尊神。”
莫七將手在袖子中摸了摸,掏出一枚貓形的銅牌:“既然我師傅說了那麼多,還是不足以證我的清白,那我就不得不為自己說上兩句了。”
莫七環顧了一圈,將貓形銅牌高舉:“這個,乃是我太虛幻境的尋蹤攝憶牌,有兩個作用……”
沐靈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將莫七打斷道:“休得顧左右而言他,我們現在說的你是殺人傷人的事情,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來拖延!”
莫七挑了挑眉:“元君著什麼急?等我說完,我是否有罪,大家自有斷定,我還能說幾句話就跑了不成?”
沐靈咬了咬下唇。
莫七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個尋蹤攝憶牌,本來有兩個作用,第一個,眾所周知,太虛幻境,並非誰都能尋到,誰都能入得,所以,我們太虛幻境中的人,除了我師傅,都有一個根據自身形態做成的銅牌,我們可以憑藉它來入得山門。”
“這第二個嘛……”莫七看著沐靈,嘴角慢慢上挑。
沐靈不自覺的後退兩步,握了握拳,止住身體本能的輕顫。
“這第二個嘛,太虛幻境修行艱苦乏味,有時候吃的也不咋地,”莫七說著拿眼睛偷覷太虛真人,嘻然一笑道:“我們十一個師兄弟,偶爾會下山偷玩,師傅為了看著我們是否有做什麼違反太虛幻境訓誡之事,所以在這個牌子上設下法咒,可以錄入我們的聲音行蹤,用以檢視我們的行為蹤跡,和有沒有說師傅的壞話。”說完還吐了吐舌頭。
莫七手中捏起法訣,貓形銅牌浮至半空。
“那麼今日就請眾仙來一起看一下,這銅牌中所記錄下的東西吧。”莫七說著,示意太虛真人開啟法咒。
太虛真人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莫七所說開啟了這個法咒。
因著莫七已經許久沒將銅牌掛在身上,一直放在乾坤袋中,這銅牌被掛在身上的時刻,乃是那天莫七回太虛幻境之中的事情。
所以銅牌最開始是緩緩傳出了莫七和她四師兄的話,慢慢的傳出一聲天將的聲音,之後便是很長一段的無聲。
眾仙都等的有些不耐,太虛真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莫七。
莫七嘴角輕彎,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終於眾仙都以為莫七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而沐靈也慢慢的放鬆下心情的時候,那銅牌裡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沐靈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眾仙中開始有人反應過來,“這不是……這不是青霞元君的聲音麼……”
眾仙紛紛將目光集中在沐靈身上。
沐靈全身一瞬間如墮冰窟,四肢冰冷,渾身止不住的顫慄起來。
前面的話,眾仙聽的雲裡霧裡,直到裡面傳出沐靈帶著些嘲笑陰狠的聲音:“我今天就不怕告訴你,你說什麼?疾風見過我與你打鬥?夜梟一族後頸之處有一神識要穴,被我天火掌打中,是根本不可能還會有什麼意識的,他也並不是被我打昏,而是神識被我封住,別說能轉醒見到我與你打鬥,就算想自己恢復神識都做不到,你根本對此事件毫不知情,還妄圖編造這些話來想要激怒我?”
“我告訴你莫七,你死,是死定了,別想著還會有什麼轉機,我跟你說這些話,我也不怕,因為整個天界石牢除了你我,並無他人,就算我告訴你真相又怎麼樣呢?你還是要死。”
莫七將銅牌重新收入袖中,淡笑著看著沐靈:“殺人兇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你!你憑空編造!你師傅之前就妄想包庇與你,如今用些術法想要將矛頭指向我?聲音可以偽造,你這算什麼證據?”沐靈顫抖著手指著莫七。
“好啊,你說我師傅跟我一起偽造證據!那我就將無法偽造的證據給大家看看。”
莫七飛身躍起,來到沐靈面前:“你昨日離我很近,我便聞到你身上殘留的我的氣息,我們並不親近,你身上怎麼會有我的氣息?我很好奇。後來我想到了,當日你偷襲我和疾風,將我故意逼至半獸的狂暴之態,在我那個形態的時候,我很有可能打傷了你。”
莫七繼續道:“我們走獸一族的神仙,進入狂暴之態,如果傷人,那人的傷口上便染上一絲獸氣,被獸氣入體,傷口難以治癒,潰爛反覆,”莫七說著低下頭,湊近沐靈聞了聞:“你敢不敢將外衣脫下,讓大家看看,你肩頭是否有傷啊?”
“混賬!”沐靈怒道:“我一個女仙,如何當眾脫衣!”
“不妨,”莫七轉過身對著天帝道:“天君可派人將青霞元君帶至偏殿,脫下外衣看看肩部是否有傷。”
天帝看了看莫七和沐靈兩人,喚道:“箬柳……”
沐靈心中一驚,如今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用千聿拿給自己的傷藥,如果自己肩頭的傷痕被發現,那麼自己便百口莫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