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島主的夫人?”
“不是,不過島上的事物由我打理。”
那就是管事了,青女心道。“你有什麼事嗎?”
桃夭看著她,笑了笑,一副無害的樣子,“姑娘想必就是青主的千金了。”
“你知道我父親?”
“青主的大名誰不知道呢?只是沒想到他和沉羽竟是朋友。”說到這裡,桃夭話鋒一轉,“姑娘覺得沉羽怎麼樣?”
她這話問得含糊,青女不知道她是指哪一方面,因此只是看著她不說話,而這種沉默落到桃夭眼裡就成了害羞不語。她笑了笑,頗為善解人意道:“沉羽嘛,雖然嘴巴毒了些,臉色冷了些,但品性絕對正派,雖然是妖,但比很多修仙派的還要正直...”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青女很是不解,水隆島主是什麼樣的品性她大概略知一二,而且並不感興趣,桃夭卻主動和她聊這些是為哪般?
桃夭僵在那裡,一時不知所措,但片刻又恢復如常,“是我多言了。”她柔聲道。
望著桃夭離去的背影,青女若有所思。
當青女把自己的推測告訴沉羽時,沉羽差點兒被一口水嗆死。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看著青女,覺得這姑娘的想象力過於豐富。
青女不理會他的詫異,一本正經道:“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桃夭絕對心悅於你。”
這話沉羽沒法接,他扶額嘆息,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眼前的姑娘分明就是個祖宗,是個會來事的祖宗。
青女怕他不信,又道:“這種事情一試便知。”
“不用了!”沉羽連忙擺手,開玩笑,嫌他這兒事不夠多嗎?“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男女之事,講究你情我願,水到渠成,旁人幫不上忙。”他這話說得不大客氣,分明是責怪青女多管閒事,如果換做別的姑娘,少不得顏面盡失,然而青女也不是一般人,聽了這樣的話,還能淡定地坐在那裡面不改色。
沉羽不想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找了個由頭走開,留青女一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清晨,一行人在海邊整裝待發,沉羽兌現了他的承諾,要和青女一起回青麟殿看青主,正當他們準備棄岸登船的時候,一個僕人神色慌張地跑到沉羽身邊,飛快地耳語幾句,沉羽當即變了臉色,急急朝大廳而去,其餘的人不明就裡,跟在身後想要一探究竟。
大廳裡,五具屍體整整齊齊地排成一排,眾人見狀,均是驚疑不定,有些人想到前些日子阿生的死,更覺不寒而慄。
沉羽俯下身將每一具屍體都細細查探,而後沉思片刻道:“都出去吧。”
眾人聞言只得退出大廳。
青女不知道阿生的事,但無端端失掉五條性命足以令她感到憂慮,此時她意識到,之前的平靜不過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水隆島的統治並不穩固,甚至可以說是危機四伏,只是被沉羽強力壓下來罷了,而這五具屍體,生生地打了他的臉。
沉羽的憤怒溢於言表,御下是他的短處,要不是看在陵鈞和持盈的面上,他才不會去管這群敗類的死活,可是他畢竟答應了,又偏偏是在他的島上出事,作為島主的自己當然難辭其咎,更要命的是,島上任何人都有嫌疑,這讓他頭痛不已。
“你還好吧?”
沉羽抬起頭,發現青女正看著他,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一雙眼睛流露出詢問之意。
“你怎麼還沒走?”沉羽撐著額頭,有些不耐煩,他現在一腦門官司,沒工夫與她寒暄。
青女見他這樣沒耐性,有些懷疑他到底是怎麼管理一眾手下的,但她還算聰明,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道:“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難過...”
沉羽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的好意心領了,讓我靜一靜。”
話說到這個份上,青女只得住口,她走出去,反手掩好門,留沉羽一人在廳裡發呆。
外面天光大盛,廳裡的人卻毫無感覺,五具屍體靜靜停在那裡,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兇手究竟是誰,這樣做的目的何在?沉羽覺得,自己被困在了一團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