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不是眼花了吧,你們回來了?”何靈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人。
“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識啦?”持盈佯怒道。
“當然不是,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何靈看著毫髮無傷的兩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唉,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先進屋吧。”
陵鈞和持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其餘的人俱是目瞪口呆。
“沒想到,短短時日竟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李信嘆息道。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天上的神仙竟成了妖魔的頭領,且還與他們結下樑子。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李信問道。事已至此,若再幻想能置身事外無異於坐以待斃,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主動出擊。
關於這個問題,陵鈞和持盈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討論過了。“我們現在最好不要主動做什麼,畢竟雙方還未正式開戰,而我們的處境尷尬,太過主動反而會招致不必要的懷疑。”陵鈞冷靜道。
持盈也是這個意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見識了熒惑的所作所為後,誰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手段,在天庭裡還有多少同黨,萬一他們藉機生事,自己這幾個人將自身難保。
李信有些詫異,他原以為陵鈞一定會不遺餘力地站在天庭一邊,可他哪裡知道這其中的恩怨?不過好在他向來遇事不糾結,既然陵鈞和持盈已經有了主意,那自己也不必操心了。
水隆島上,桃夭一直試圖和沉羽搭話,可沉羽對她卻愛答不理,這叫她好生心急。她背叛了熒惑,再想回去是不可能了,而她早前與陵鈞持盈一夥交惡,跟何靈更是宿敵,想來想去,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這個認知讓一向清高自傲的桃夭很是崩潰,於是她不得不將目光投向距離最近的沉羽,希望他能看在共患難的份上多多給予庇護。
沉羽很是鬱悶,他不知道桃夭心裡的小算盤,只覺得她自從到了水隆島以後有些不對勁。
“沉羽,我沒把你怎麼樣吧,你何必這樣躲著我?”
“我沒躲你。”沉羽實話實說,倒是她總揪著他不放。
“那你何必跟防賊似的防我。”
沉羽看著她不說話,心說你可比賊厲害多了。
桃夭知道他不待見自己,可眼下形勢比人強,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總得先有所表示才好說話。“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又能如何呢,生而為妖,並非我所願,這幾百年來,我一心修煉,不問世事,就是希望能早日修成正果,”說到這裡,她不著痕跡地瞄了沉羽一眼,只見他站在那裡也不知聽是沒聽,又繼續道:“我投靠熒惑星君,助紂為虐,違背修煉的初心,活該落此下場,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沒有這些事,我也就遇不到你。”這話一出,氣氛陡然變了,沉羽只覺得桃夭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曖昧和不易察覺的期許,這令他驚詫不已。她究竟是在耍手段還是來真的?沉羽審視著面前的女人。
桃夭站直身體,不動聲色地任他打量。
良久,沉羽收回目光,“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但只要你安分守己,可以暫時留在這裡。”
這個答案不是桃夭想要的,她有些失望,然而卻不能流露出任何不滿,她偏頭一笑道:“真是無情啊!”一縷秀髮拂過她的面頰,顯現出動人的風情,沉羽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容小覷,他冷靜地想道,雖然理智上不受她的誘惑,但心裡還是不能做到熟視無睹,他畢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真是可悲!
桃夭見一計不成,也失了興趣,遂一本正經道:“我在這裡沒什麼可圖謀的,有個安身之所就謝天謝地了,其餘的以後再說吧。”說完,迤迤然離去。
沉羽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神色變幻莫測。
“看來你挺適應這裡。”
桃夭見鬼一樣地看著面前的人。“你...熒惑星君?”
“不錯,是我。”熒惑星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桃夭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心裡明白自己的死期已至,然而她並不甘心,“星君大人...”
“怎麼,求我饒命是麼?”熒惑伸手拂過她的面頰,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動,然而熒惑卻是無動於衷。桃夭咬緊牙關,一張臉慘白,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流淚,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瘟神居然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她房間,看來她之前還是太自不量力了,事已至此,後悔是沒有用的,她閉上眼,等待應有的懲罰。
“睜開眼,站起來。”沒有解釋,只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