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碧遊山持盈,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持盈自報家門,做足了禮,這個人看起來不好惹,她打算先探探他的底細。
黑衣人看了看她,並不接話。持盈也不惱,又道:“以閣下的修為,只要潛心修煉,日後必有大成,為何要助紂為虐呢?”
黑衣人不理會她的問題,而是道:“你叫持盈?”
“正是。”
“很好。”那人留下兩個字,帶著桃夭,身形一晃,不見了蹤影。
“什麼情況?”何靈在一旁蹙著眉,不解道。
持盈同樣不解,可直覺告訴她,那人多半是衝她來的。
幾人回到谷內,紅苑受了輕傷,何靈有些力竭,其餘三人倒都沒什麼事,持盈注意到李信的沉默。紅苑有關雲勤陪著,何靈也去休息,持盈找到樹下的李信。
“你這是怎麼了?不見何靈天天盼著她,如今見了面,反倒一句話沒有,你看看人家關雲勤。”持盈覺得李信不是不解風情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不正應該是噓寒問暖,大獻殷勤的時候嗎?怎麼他反而避之不及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持盈的話恰恰戳到了李信的痛處。他能跟持盈說,這是關係到男人自尊的問題嗎?這種事情,即使他肯說,持盈也未必能瞭解,想想還是算了吧。
持盈是不明白他的想法,但關雲勤能,所以在關雲勤找到他們的時候,持盈自動離開,將地方讓給他們,自己則去找何靈。
“還在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關雲勤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李信搖搖頭,“只是一時有些失落罷了。”他想起,當初面對阿常和李老爺時,身體破敗如斯尚有一搏之力,如今身體強健反而只能袖手旁觀,真叫人難以忍受。
關雲勤看著眼裡,並不急於說教,而是默默地陪著他坐著看風景。
持盈去找何靈的時候,她剛好睡下。狐狸耳朵尖,她聽見動靜睜開眼,見是持盈,立刻睡意全無,只見她抱著被子坐起身來,朝持盈嬌聲道:“信之那個沒良心的,人家都受傷了,還累得要死,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
持盈見她還有力氣生氣,足以證明她並無大礙,心裡有些好笑,她和李信真是一對冤家。
“你還笑,我說那個沒良心的,你就不能附和兩句,罵罵他,好讓我解解氣?”何靈用一雙媚眼瞪著她,眼波流動,攝人心魂。
持盈受不住她的目光,偏頭調侃道:“我罵他,你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被罵兩句又不會少塊肉。”
持盈見她振振有詞,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信之對你不聞不問自然該罵,那你之前不聲不響就走了,又該怎麼算?”
何靈愣了一下,“你是說信之是因為這個才不理我的?”
持盈不置可否。
何靈嘆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包括她後來又回皇宮找他們,以及傳信給持節云云。說完這些,末了來一句,“我以前沒覺得他是這麼小氣的人呀。”
持盈想了想,還是裝作沒聽見這句話。
“哎,我怎麼沒看見陵鈞呢?”何靈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她還沒見到這裡的主人。
說起這個,嘆氣的換成了持盈。她把這段時間所知道的自己和陵鈞的事情都告訴給何靈,在她看來,事情雖然匪夷所思,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