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苑出去後,持盈又回到床上躺下,她望著素色的紗帳,眼前又是陵鈞的青衣。她閉上眼睛,儘量不去想與陵鈞有關的一切,而此時,陵鈞正在陰司的中元地宮中思念著持盈。
“唉,你說你,身在心不在。”藍旭搖搖頭,此時,他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只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哼,你以為我願意多管閒事?要不是有前代戰神和水神的囑託,我才懶得管你。”
陵鈞無奈地搖搖頭,不與他爭辯。
藍旭見他這樣,忍不住道:“你說你,一件兵器,一個女人,這兩樣東西遲早要了你的命,你怎麼就不能…”
“不能什麼?”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我還能說什麼呢?”藍旭自暴自棄道。“不過話說回來,眼看兩界都要找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陵鈞言簡意賅。
你不是吧,我是在跟你說正經事。”
“難道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陵鈞反問道。“他們想對付我,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的事情不過是給他們一個由頭罷了。”
“可是這個由頭不該給!”藍旭激動道,“你這樣,是在拿自己當賭注,這是一場不可能贏的賭局!”
“沒錯,我就是在賭,賭天庭不會置之不理。”
藍旭都要被他氣笑了,“你到現在還相信他們會站在你這邊?你別忘了,當初是誰開了殺戒,天界以為你站在魔界那邊,魔界以為你是天界的左膀右臂,結果兩邊都不信任你,兩邊都欲殺你而後快。”
陵鈞沉默不語。藍旭說的不錯,他年少時,的確有過誤入歧途的一段歲月,當時他正邪難辨,放蕩不羈,險些被心魔所惑,是師父教會他辨別善惡,領悟天地正道,這才有了今日的他,而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對兩界的變化視而不見。
“陵鈞,說真的,現在不是你大仁大義的時候,前代戰神被放逐天外,水神也不好明著得罪天帝,你這樣落人口實,絕非明智之舉,何況還有個身份不明的持盈。”提到持盈,陵鈞神色果然有了變化。
“我猜你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吧,你明明知道,上一世是紅苑間接害了她丟了性命,居然還放任她們呆在一處,你可真是心大得很。”
“她不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要不你現在能坐在這兒?”藍旭又道:“你真以為風回谷是絕對安全的?天魔兩界多少神通廣大的神仙妖魔都很樂意抓她逼你就範,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陵鈞還是不說話。
“所以…”
“所以我該怎麼辦?”陵鈞問他,眼神裡帶了一絲冰冷。
藍旭見他這樣,抿抿嘴,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摸了摸鼻子道:“其實我是想說,讓持盈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她是碧遊山的弟子,而碧遊山是凡間正統的名門大派,一般的妖魔鬼怪,不敢去找他們的麻煩,而神仙,還犯不著跟一幫凡人計較,等這邊的事情一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陵鈞聽著藍旭的話,還真的認真考慮了下,他覺得這樣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
藍旭見他有鬆動之意,再接再厲道:“我看持盈也不是不省事的,只要好好跟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要她的心還在你身上,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陵鈞沒有急著表明態度,而是伸手掏出袖中的短劍,劍柄是琉璃製成,劍身似晶非晶,似木非木,劍鋒處流光溢彩,好一柄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