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茶水已經冷透,悶頭喝下去,只覺得暢快無比。
安妃見她這樣也笑起來,“你倒是豁達。”
那是自然,持盈心想。她現在在宮中吃好喝好,又有人陪,心情好得不行,哪像那些深宮怨婦,每天除了盼著恩寵,就是數著花瓣過日子。
“等過兩天,我帶你出去玩。”持盈一手把玩著茶杯,一邊輕鬆道。
“真的?”安妃兩眼放光。
“當然是真的,我說話算數。”
“行,我在這兒呆得都快悶死了,每天除了一幫宮女內侍娘娘長,娘娘短地叫,再沒別的意思了。”
兩人說定,持盈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靈犀殿。她才出殿門,冷不防被人拽住,她習慣性地反擊,轉眼間過了兩三招,才發現出手的是南明。
“你不是郡主,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南明攥緊持盈的手腕,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持盈不怕他,淡定地從他手中解救出自己的手腕,揉了揉上面的紅印,慢悠悠道:“冷靜,幹嘛那麼大火氣?”
“你還敢說,你明知道…還叫我進靈犀殿!”南明憤怒地低吼,恨不得當場掐死她。
“你要搞清楚,是安妃指名要你進去的,連我聽著都嚇了一跳。不過你應該高興呀,這證明你們多少還是有點兒緣分的。”
“你狡辯,明明是你慫恿她,不然她怎麼會注意到我?”南明氣急敗壞,後悔相信她。
“你這話說的,她不是因為你救了她,才記住你的嘛,這也要算在我頭上?”持盈耐心解釋道。
“那你也不該…”
“你再說我,信不信我揍你。”持盈打斷他的話,眯著眼道。
南明…
早知道就不跟他解釋那麼多了,持盈心想,果然實力才是一切的保證。
“你放心,我在安妃面前沒多一句嘴,至於她叫你進殿純屬意外,再說不也沒發生什麼嗎,是你心裡有鬼。放輕鬆,沒人知道你的秘密。”
南明不想跟她說話,背過身去。
持盈見好就收,也不想自討沒趣,摸摸鼻子,回了住處。
“這是什麼?”持盈一進門就看見桌上放著琳琅滿目的首飾。
“明天是重陽,宮裡有宴會,這是給你的行頭。”持節在一旁解釋道。
持盈隨手拿起一支步搖,只覺得做工精美,價值連城,只怕抵得上普通人家半輩子的積蓄,又看了看明日要穿的禮服,做工面料更是精益求精。她想著,一個郡主尚且如此,那嬪妃們更不必說,她算是真真切切地領略了一把皇家奢華。
翌日一早,不待持盈吩咐,早有侍女魚貫而入,托盤上放在各色物什,恭恭敬敬地等候持盈起床。
持盈醒來,看見這些人嚇了一跳,又想起今天是重陽節,少不得要應酬一番,只覺得頭痛。
為首的侍女看見持盈這樣,立馬有眼色地上前給持盈揉著額頭,力道不輕不重,顯然是經過訓練的。幾輪下來,持盈感覺稍稍緩解,那侍女見她神色清明瞭幾分,這才張羅著給她梳洗。
“郡主天生麗質,宮裡的娘娘也多有不及。”身後的侍女讚美道。
持盈見她手藝又好嘴又甜,不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前在哪兒當值?”
“回郡主的話,奴婢秋露,以前在崇安殿當值。”
“崇安殿?”
“就是以前麗妃的寢殿。”
哦,持盈恍然大悟。她差點兒忘了還有過這麼一號人物。只是她沒趕上麗妃得寵的時候,不過從安妃的所作所為來看,曾經定然是飛揚跋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存在。就是她的死,改變了安妃的命運。
“那你倒說說看,本郡主與麗妃相比,如何?”持盈心血來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