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我把她放走了。”
“就直接放走了,沒給她點教訓?”
“要什麼樣的教訓,是讓她死還是讓她傷?再說教訓容易,你的‘花無百日紅’還需要靠她壓制,若是惹怒她,吃虧的是你。”
持盈也想起這樁事來,立刻沒了氣焰,果然,受制於人的滋味真不好,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她看看掌心,一片殷紅的花瓣提醒她一年的平安是誰給的。
陵鈞端起持盈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寬慰道:“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他的確會努力想辦法,前提是拿回屬於他的力量,即使不是全部,也要有七八成才行,任何的競爭都需要相應的實力做後盾,而事關持盈,他絕不能輸!
持盈正走神,一瞥之下見陵鈞端起她的杯子喝茶,一時呆住,直到陵鈞放下茶杯,才臉紅道:“你,拿錯了。”
什麼?陵鈞正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沒明白持盈的意思,直到看見面前有兩杯茶,才反應過來。他淡定地將自己那杯遞給持盈,自己則繼續飲剛才那杯,持盈的臉更紅了。
“那個,李信的情況不是很好。”持盈為緩解尷尬,轉移了話題。
陵鈞點頭道:“他身體不好,又歷經波折,病情反覆也在情理之中。”
“唉,是呀,他也是個可憐人。你知道嗎,他昏迷時叫了何靈的名字。”
“是嗎?”
“是呀,他還真是大膽,明知道何靈是狐狸,還義無反顧地喜歡她,真是…”
“是什麼?”
“是…”持盈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勇敢?無畏?奮不顧身?好像都不貼切。
“既然想不出,就不要想了,橫豎是他們兩個的事,旁人不好插手。”
持盈想想,是這個道理。
“另外還有件事。”
“什麼事?”
“你還是把‘花無百日紅’的事告訴持節吧。”
“怎麼忽然這麼說?難道桃夭她…”
“桃夭雖未點明,但欲言又止更能增加懷疑。”
持盈明白欲蓋彌彰的道理,可是她一開始選擇了隱瞞,現在讓她說明,她有些說不出口。持節會怎麼想?性命攸關的事情,做大師兄的一直矇在鼓裡,還要借別人之口才能知道實情,叫他如何接受,自己又如何自處?
陵鈞明白持盈的顧慮,他不想持盈為難,於是提議道:“這件事由我去和持節說。”
持盈搖搖頭:“還是我自己來。”她知道陵鈞會為她安排好一切,但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她的事就應該她親自面對。持盈不是沒有擔當的人,她只是習慣了被照顧而已。
陵鈞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持盈身後,持盈正納悶,忽然感覺身上一緊,她被陵鈞摟在懷裡。持盈猶豫一下,反手抱住陵鈞,呼吸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不會有事的。”陵鈞不知是想說服她還是說服自己。
“嗯,不會有事。”持盈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