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靠在鳳座上,啟憫笑道:“做戲很累吧。”我神色一肅,道:“既然要做戲,自然要做足了。”
啟憫笑了笑,說:“高氏並不知元曦的真正身份,她指望著將來有一天,元曦登上帝位,封她為太后呢?”
“後宮裡只要生下皇子的女人,大約都盼著那一天吧。”
啟憫冷笑道:“盼著當太后,可不就是盼著朕早日歸西麼。”
我一愣,挽著他的手臂笑道:“我可沒這麼盼過,太皇太后都當過了,太后能有多大意思。”他笑著扶我回內室,我卻拉住他,鄭重的說:“哎,你得答應我一聲,好好保重自己,可別……死在我前頭,我可不想再當寡婦了。”
他笑著把我擁在懷裡,下巴習慣性的磨蹭著我的頭頂,聲音溫溫的:“好,我答應你,肯定不死在你前頭。”說著又長嘆一口氣,故作無奈的說:“你這霸道的小東西,連這個也要跟我爭。”
我貼著他的胸口,微微的笑著。
外命婦們也得知了我的“喜訊”,進宮來賀過幾次,我只見了大嫂等人,其餘的便只收了賀禮以“需要靜養”為名不予接見。
看著春分命人將賀禮搬入庫房,我不由嘆道:“懷孕還挺好的,至少收禮可以收的名正言順些,可惜……”我撫著小腹,可惜這一胎是假的,而我,大約真的再也懷不上了。
高子媛,我一定要你的命。
劉有餘不知我在想什麼,順著我的話說:“如今皇上在各處都安插了密探,專門糾察那些貪汙受賄的朝廷官員,但也不乏某些官員巧立名目,什麼老母大壽、夫人有孕都可以藉機斂財一筆,不過,這些怎麼逃得過密探的耳目,如今民間老百姓都在誇咱們皇上,吏治清明瞭很多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啟憫的皇位在有些人眼裡來得不光彩,可是老百姓誰管你怎麼當上皇帝的,只要他們能有飯吃,有衣穿,逢年過節能多出幾個錢來給孩子們買些吃的玩的就滿足了。
等春分理好了我叫她進內室說話,問她:“南燻殿的吃食是怎麼分配的。”
春分道:“有從膳房直接做了送來,也有自己的小廚房裡做的。”
我道:“這些人裡,大多是高氏的人吧。”南燻殿都是御前的人,要從其他方向入手,未免困難,除了廚房這一塊好動手腳,當初,她不也是從我的吃食裡下手的嘛,說不定,那香料她還有剩下呢。
春分有些為難的說:“娘娘回宮不足兩月,而貴妃在後宮中已兩年了,所以……”
我看著她笑道:“我要的就是她的人,是她的人,才好辦事,可她一定已經忘了,所有人都是皇上的子民。”
春分了然,亦笑道:“是,正如娘娘所說,後宮的敵人不一定會死,但皇上的敵人,一定會死。”
我就是要她死,啟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