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落並不如我想象的那樣富麗堂皇,沒有過多的金銀裝飾,反而很有一種尋常人家的質樸無華。瑤琴、雲子、碑帖、字畫,書案上的一摞書,好似隨意放置,旁邊大甕裡的卷軸,還有‘花’架上的一盆小‘花’。一切都顯得溫暖而似曾相識。
“這裡真的是按照從前的原貌佈置的嗎?”我有些好奇,一個寵妃的房間,怎會是這樣的呢?
啟憫道:“我母妃去後,父皇常常來此,也會帶上我,這裡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記憶。現在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記憶擺放出來的,即便和原來不能一模一樣,但至少也相差無幾了吧。”
我的手輕輕觸‘摸’著琴絃,嘆道:“真是沒想到,你父皇和你母妃,像尋常夫妻那樣相處。原來他們之間,真的有愛情。”
啟憫神‘色’一黯,道:“是啊,可正是因為這份愛情,讓我母妃不得不早早離開人世。”
我怔了怔,對他說道:“可至少她在最絢爛的年華遇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並且與他一同墜入愛河。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未必會在對的時間遇到那個對的人。不知自己所愛是誰,不知自己為誰所愛,甚至,不知何為愛。”
他拉著我的手把我擁入懷中,輕輕撫著我的脊背,嘆道:“我慶幸有生之年遇到你,也許不是對的時間,但已是對的人。”靜默半晌,他略略放開我,低頭看著我的眼眸笑道:“至於時間,我等那撥‘亂’反正的一日。”
我一驚,忙問:“你要做什麼?”
他微微苦笑,道:“別驚慌,我現在可什麼都做不了。”
我認真的看著他說:“什麼都別做,千萬別將我倆‘逼’入絕境。”
他長嘆,道:“好。”
我忙換了話題,笑道:“今日賞牡丹,潤那孩子要給我‘花’戴,可惜我得有個三年不能戴‘花’了。”
他道:“這些日子潤很親近你,這樣也好。”
“小孩子哪裡記得什麼,自然旁人對他怎樣,他也待旁人如何了。”他摟著我坐到一旁的榻上,我靠在他肩上,絮絮說著話。“還有寶月那孩子,和元曦咋一處就越來越活潑好動了,小嘴也甜的什麼似的。她說我是這宮裡最美的,你說,我是最美的嗎?”
他親了親我的嘴角,笑道:“是,阿嬈美貌,無人可及。”
我睜著一雙大眼眨了眨,撅著嘴問:“那比之攝政王妃如何?還有攝政王府中那兩個貌美如‘花’的‘侍’妾,又如何?”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道:“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嗯?”
我開啟他的手,故作不快的說:“攝政王如今權勢滔天,這也就罷了,最令人羨慕的還是他府中的嬌妻美妾!你可知道當時你府中三人同時傳出喜訊來,旁人是怎麼議論你的嗎?他們說你——好能幹!”說完最後一個字,我實在憋不出笑了起來,卻又不敢大聲,只得伏在他懷中咯咯笑著。
他用手指撓了一下我的腰,我立即坐直了身子,就見他哭笑不得的樣子,說:“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當時算準了她們受孕的日子,配了補‘藥’……而且,只是那麼一次,之後我再沒碰過她們。”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心悶悶的,圈住他的腰,靠進他懷裡。
他靜靜的抱了我一會兒,然後捧起我的臉,‘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