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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元節啟恆倒下之後。他已連續昏‘迷’不醒三天了,第四天他微微有了感知,但還是沒能醒來,一直到第七天,他才睜開眼睛,但是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太醫們束手無策,甚至沒人知道他到底會因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直到那個沉悶的黃昏,天上散佈著濃密的烏雲,壓抑的讓人窒息。就算把紈扇打的飛快,吹來的還是悶熱的風,這一切都預示著會有一場大暴雨即將襲來。
南燻殿中放置了大塊的冰,風輪徐徐轉動,我撐著額頭斜倚在竹榻上——這幾天,我才知道什麼是焦頭爛額。
‘春’分碎步走來,在我耳邊低聲道:“琅琊王求見,還帶來一個‘侍’衛,看樣子似乎有什麼急事。”
我皺著眉,一動不動的說:“問他有什麼事,若無關緊要,請他不必過來了。”
‘春’分去而復返,臉‘色’更為凝重,道:“娘娘,琅琊王說,他知道皇上為何會突發疾病。”
我忙坐直了身子問:“當真?”即刻又道:“快傳他們進來!”
我從未見過如此肅然的啟憫,他大步走進來,後面跟著的‘侍’衛也是滿臉緊繃。對我行過禮之後,我忙問:“你說你知道皇上為何突發疾病,是真的嗎?”
啟憫道:“是,娘娘,但此事事關重大,請娘娘屏退左右。”
我對‘春’分點點頭,‘春’分很快將殿內眾人都帶了下去,只剩我們三人。我看向啟憫,又看向他身後的‘侍’衛。啟憫對那人道:“你知道什麼都告訴皇后娘娘吧!”
“是!”男人對我單膝跪地,抱拳道,“皇后娘娘,微臣東宮右衛徐進,有要事稟告。”
我抬了抬下巴:“你說。”
徐進道:“就在中元節之前,東宮忽然多了很多僧道,當時微臣並未注意,只以為是為了中元節之事祈福。可是,中元節那晚微臣當差,竟在無意間撞見那些僧道在行可疑之事!”說到這裡,他停下來看著我,似乎不敢再說。
“什麼事?你快說!”我隱隱覺得事有蹊蹺,他明明說有關於啟恆病情的事稟告,怎麼扯到了東宮,又說什麼僧道……
徐進得到授意,便接著說道:“是,微臣當時覺得奇怪,就留下觀察,發現他們手中拿著木偶,上面似乎還寫著字元,作法之後,又將那些東西都埋了起來。”
我指尖顫抖,站起身道:“你說的,莫非……莫非是巫蠱!”
徐進抿‘唇’,垂下頭不語。
我怒道:“好大的擔子,你竟敢汙衊東宮!”
徐進倏的抬起頭,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我,沉聲說道:“皇后娘娘,微臣是東宮右衛,太子對微臣不薄,微臣為何要汙衊東宮!微臣只想說出實話,興許能救皇上一命!”
我看向啟憫,見他也看著我,對我微微頷首。我忽然如遭雷擊,醒悟了過來——不管這是不是真的,這就是一個扳倒太子的契機,並且,若真能從東宮找出那些東西,東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擺脫這項罪名了!
一絲笑意揚在‘唇’邊,我緩緩說道:“你當真能確定東宮在行巫蠱,而那些穢物你也親眼看到他們埋下了?”
“是,微臣親眼所見,他們就把那些穢物埋在了宜‘春’宮後面的一棵大槐樹下了!絕無虛言!若娘娘肯相信微臣前去調查,微臣願為娘娘找出那些證物!指正東宮!”
我沉‘吟’片刻,道:“你先出去等著,本宮要思量一番。”
“微臣告退。”
等他出去,我直問啟憫:“是你安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