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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冬月。年關越來越近,後宮的氛圍漸漸熱鬧起來。只因封王離京的幾位皇子們,都會在年關之前回京朝賀,在京中過完正月十五才會離開。
首先回京的是七皇子江陵郡王,隨後而來的就是三皇子武安郡王,五皇子晉昌郡王卻遲遲沒有歸來。到了臘月初,晉昌郡王送上貢品和請安摺子,另外給賢妃捎了封信,說是不回來了。
賢妃到我這兒來請安,見天的抹淚,哭訴道:“皇后娘娘,您說臣妾盼了這麼長時間,為的什麼呀?不就是指望他回來過個團圓年嘛!可這孩子,也不知怎麼了,竟不肯回來,連他親孃的面也不肯見,可真叫臣妾心酸吶!”
我示意霜降給賢妃換杯熱茶,對‘春’分一偏頭,‘春’分立即會意將宮人都屏退了。我才嘆息著說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本宮只怕不光這一年,來年晉昌郡王就算想要回京,也不能夠了。”
賢妃一愣,忙問道:“皇后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低頭看著自己嫣紅的蔻丹,低聲說道:“當初晉昌郡王是因何離宮的,姐姐心知肚明。”
賢妃麵皮紫漲,期期艾艾的說道:“臣妾……臣妾也知道珠兒那孩子……可他也是被一時‘蒙’蔽了,都是那賤人挑唆!”
“姐姐口中的賤人已被勒死了,可晉昌郡王還活著。”我打斷她,冷冷的說道,“皇上顧念親子不予追究,可是他日太子登基……不瞞姐姐你說,前些日子鄭貴妃肆無忌憚的告誡本宮,說等她的兒子當上皇帝之後,本宮可沒好日子過呢!”
賢妃大驚:“她、她竟如此明目張膽!”
“哼!”我一拍鳳座扶手,面上更是森寒,“鄭貴妃為母如此,太子的秉‘性’又一向‘陰’沉,他朝真的登基,別說本宮沒好日子過,就算是那些受封在外的親王,尤其是跟他爭奪過天下的人,他怎可輕易放過?”
賢妃嘴‘唇’顫抖,面‘色’慘白。我繼續說道:“其實當初幾位皇子都不必太早離京,只可惜出了容美人一事。但你可知道,容美人死前本宮和皇上都在,是她,她向皇上告發了晉昌郡王啊!”
“這個賤婢!”賢妃幾乎要撕碎手中的錦帕,眼中噴出熊熊怒火。
我嘆道:“人都死了,你再恨又能如何?只是你別忘了,容美人從前是誰的人。她可是太子親自挑選送給皇上的呢!此事一出,太子的對手立馬被封王離京,他便坐穩了太子之位!”
“是他,是他!還有鄭氏那賤人!”賢妃又怒又氣,雙拳緊握至發抖,“賤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你再辱罵她又有何用?”我哀嘆道,“皇上愛護太子,所謂愛屋及烏,縱然本宮告知皇上鄭貴妃對本宮不敬,可是你看,又是年關了,鄭貴妃還在襄理後宮。觸景生情,本宮真是怕呀,怕將來不得好死的不是她,而是我們了!”
賢妃豁然起身,僵硬的對我行過一禮,道:“皇后娘娘,賤人不死我心難安!皇后娘娘可以坐以待斃,臣妾卻是不甘心的!太子位高權重,可是賤人……哼!臣妾先行告退了!”
等她一走,‘春’分就搖頭嘆道:“還是火急火燎的,‘激’將不得。”
我笑道:“要不然,怎麼會生下晉昌郡王那樣的兒子呢?盯著她,別讓她做出太出格的事來。”
“是!”
整個臘月皇上都是宿在承歡殿的,他大約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了,‘床’笫之事上,對我有些許歉意。我便勸他好好歇息一陣,然後每日做了‘藥’膳給他調理,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