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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御駕迴鑾,駕臨陪都上陽宮,皇后,和妃,雅妃,王昭儀等早已抵達迎接聖駕,宮殿樓宇也已打掃乾淨,這一次,我住的是觀風殿西面的麟趾殿,其餘人除了鄭貴妃都按照原先的住處安排了。
一到陪都,皇上下旨貶鄭貴妃為昭容,遷出關雎宮,入住含象殿,無諭不得外出。
因此,鄭貴妃,不,是鄭昭容並沒有和我們一同入上陽宮,而是直接上了回西京的馬車,接受皇命,被幽禁了。
給皇后請安的時候,皇后面上容光煥發,我進宮這麼久,竟從未見過她如此意氣風發的模樣,心裡不禁一樂,她在鄭氏面前從未討過便宜,這一次讓鄭氏從貴妃位上掉下來,也難怪她會這麼高興了。
皇后含笑說道:“真是謝天謝地,嬈妃的雙‘腿’好了,人也瞧著‘精’神了不少,想必此次南下,收穫頗豐!”
我側著身子亦笑道:“皇恩浩‘蕩’,娘娘又體恤臣妾,臣妾要是再不好起來,豈不是辜負了娘娘一番盛情!”
皇后滿意的點頭微笑,對眾人道:“可見民間的確藏龍臥虎,太醫署裡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卻讓民間的聖手治好了,本宮正想問問,是哪位神醫有如此妙招,治好了你呢!”
我勾了勾‘唇’角,道:“說起來,卻不是旁人的功勞,還是臣妾身邊的沈醫監照拂有功,先前逝去的太醫令,他的針灸確實名不虛傳呢!”
“總不會,無緣無故就好了吧。”一旁的王昭儀追根問底的。
我衝她笑了笑說:“若真要說起來,倒是託了貴妃娘娘的福!”
王昭儀先是一愣,然後短促的尖笑一聲,看了看皇后,對我道:“嬈妃記岔了吧,現在這宮裡,哪兒來的貴妃娘娘!”
“瞧我這記‘性’。”我從善如流的笑道,“不過,那也是她在當貴妃的時候所犯下的最大的錯誤了,若不是她派人將我扔下河,使我身心受到嚴重刺‘激’,又怎會‘激’起我身體裡求生的意志,讓我恢復如常呢!”
眾人面上都帶著古怪笑意,鄭貴妃是因為什麼被貶的,聖旨上並沒有明說,但是這些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們是沒想到我會親口承認了吧。
皇后正‘色’道:“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後宮姐妹本應和睦相處,可是偏偏就出了她那樣的人,各位妹妹以後都要引以為鑑,千萬不要再步了她的後塵,她在宮中這麼多年,自以為翻雲覆雨,手到擒來,可是看看現在,後宮也是講規矩的地方,容不得胡來!”
眾人紛紛起身,垂首道:“臣妾等謹遵皇后娘娘教訓,和睦宮闈,以禮待人!”
我微微抬眸,看到皇后‘唇’邊久違了的滿足笑意,她是不是在想,已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聲令下便百鳥朝凰了呢。
出了皇后所住的化成院,和妃與我一起走在林蔭小路上,和妃手把著紈扇輕輕的搖著,徐徐說道:“也是你命大,否則,這一次闔宮上下哪能如此揚眉吐氣,哼哼,這宮裡受過她氣的人可不少!”
我望著她紈扇上‘精’美的刺繡,問:“這是今年的蘇繡吧,還是雙面的,六局的人速度可真快!”
“年年都是如此,我就不覺得怎麼稀罕,你手上的紈扇,不是蘇繡嗎,還是從南邊帶進來的!”
“哪敢從外面帶進來呢。”我笑了笑,望著手中的紈扇上的‘花’鳥樣子,輕輕嘆道,“是蜀繡,大概是這次沒能去得成,所以反而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