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嘆了口氣,轉過頭,不再看他。
他卻走到我面前,坐在‘床’邊,問道:“阿嬈,你不想看到朕嗎!”
我輕輕嘆息,問道:“皇上,您來,是為了什麼呢!”
他道:“朕來看看你!”
‘唇’畔勾起寒涼笑意,道:“皇上是來看臣妾的骨血是不是流盡了嗎!”
他勃然變‘色’,怒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腹中骨‘肉’也是朕的孩子啊!”
我淚盈於睫,咬牙忍著,冷哼道:“是,可什麼父親能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呢!”
他倒吸一口氣,語氣裡有可怕的刀鋒:“你以為是朕,你、你怎能這樣以為,阿嬈,這是你跟我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只是在試探。
我希望不是他。
我希望我們之間最後一點溫情不要被抹殺。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這個假設太可怕。
不讓我懷有孩子和意圖殺死我的孩子,這個區別太大了,我不願意承受。
他扣住我的手腕,沉聲道:“朕已命人處死了那日碰過車的所有奴才,不管是誰,朕都寧枉勿縱!”
是寧枉勿縱,還是為幕後真兇做掩飾呢。
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可是現在,我仍要靠著他的庇佑才行。
“啟恆,我求你……”一瞬間,淚水崩塌,我再也忍不住,“看在你我的情分上,看在這孩子是你幼子的情分上,我求你,我求你了……”
他用手輕輕拭去我的淚水,許久,他鄭重點頭,道:“我會護著你,護著孩子,一定讓他平安出世,一定!”
他願意給我承諾,我便信他。
七日之後,我的下紅之症止住,沈七來請脈之後表示,孩子和我都沒有大礙了,以後只要不出大問題,孩子健康出世是沒問題的。
我放下心來,只是我剛出了病中,就聽到皇上寵幸了一個沁‘春’園的蒔‘花’宮‘女’,破格封了七品御‘女’,且連寵了她三日,一時成為後宮中議論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