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是不是有人彈劾爹爹了?他要怎樣對付爹爹?
御案上白釉香爐裡青煙嫋嫋,暈染的整個殿中都是馥郁香風,而我鼻中已無任何氣味,鼻尖滲出微汗,手心已是一片黏膩。
“你很熱嗎?”他忽然問。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他,他正偏著頭望著我。我一時語塞,磕磕巴巴的說:“臣妾……臣妾……”
“朕聽說你伶牙俐齒,怎麼在朕面前反而說不出話來了,難道,朕真的讓你那麼害怕嗎?”
伶牙俐齒?這話似乎鄭貴妃說我多次了,他現在提起,是鄭貴妃在他面前說了什麼嗎?
我垂下眼眸,低聲道:“皇上天威所在,由不得臣妾不生出敬畏之心。”
他頓了頓,放下那本摺子,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不用這麼害怕,那時候,你不是一點也不害怕嗎?”
我不解的望著他,見他嘴角一絲玩味的笑,本能的臉就紅了。
他笑出聲音來,低低的,醇厚的,像上好的陳年佳釀,引人沉醉其中。
見我愈發不自在,他乾脆靠在椅背上,招手讓我過去。我才走到他身旁,就被他大力帶進懷中,容不得我驚愣,就聽他笑道:“幾日未見,朕著實想念的緊。”說時,唇已落下,一手箍著我的腰,一手大力揉搓著我胸前的柔軟。
我驚慌失措下,幾欲窒息,卻又不敢掙扎,只得任他予取予求。好在他的心思還沒動到那方面去,離了我的唇,我癱軟在他懷裡喘息。
他將我抱起坐在他腿上,我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懷裡。
“聽皇后說,前些時候你又病了,自打你進宮,怎麼時常生病?身子這樣不好,可要找個太醫開個藥方,好好調理一番?”
我忙道:“多謝皇上垂憐,只是臣妾的病已經好了,以後臣妾會多多注意,不會再染病了。”
“你能這樣想最好,朕可不想在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因病不宜面君。”他含著我的耳垂,曖昧的低聲說道。
呵,和從前一樣,他依舊喜歡我的身子啊!
不過,能有他喜歡的地方就好,若是他什麼都不喜歡,我不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又怎能存活在這個後宮呢?
我稍稍別過頭,道:“臣妾還是坐過去吧,免得在這裡,打擾皇上處理政事。”
他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上那本奏摺,道:“只有這一樁事了,關於你父親的,想知道嗎?”
我搖頭:“聖祖有諭:後宮不得干政。”
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鼻尖,笑道:“你這是答非所問!”
是,我想知道,但我總不能明說出來吧!
“告訴你也無妨,”他揚了揚那本奏摺,自信的笑道,“朕想擢升你父親為尚書右僕射薦吏部尚書,位列宰相,不過右相那幫人並不樂意,而讓朕奇怪的是,一向與你父親交好的左相等人,竟保持了中立。”
左相便是和妃的父親了,難道他也怕父親權力過大嗎?
前世倒是未曾聽到過這些話,不過後來父親的確升官了不假,但就算位極人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一道聖旨就被流放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