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娘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噢?哪兒種哥哥?好哥哥情小妹那類?”
胡樂宗吃道:“你咋講話呢!”
胡嬌娘不覺得然的撇了一下唇角。
言賓賢忍著氣:“這一名太太自重,春姐叫我一下表兄,她孃親是我的親姑媽。”
胡嬌娘咂了下,呵呵的看向言賓賢道:“原來是孟蘇娘那短命鬼的親戚。我同你說,那孟蘇娘當初嫁入我們家時,一厘錢的嫁妝全都沒,還帶著傷。我們家沒要嫁妝便要她進了門兒,還給她問診,此是多大的恩情?!其它的先不講,聽聞你們家是西京中的貴人,屆時這嫁妝可要好生的補一分。我們家這樣些年可沒少為你們照料孟蘇娘那短命鬼,否則她亦是不可以多活了那般些年……”
這話大大激怒了言賓賢跟胡樂宗,僅是言賓賢到底是礙於此是胡春姐的長輩兒,沒動手。胡樂宗則沒那般多顧忌了,向前便是一耳光,徑直把胡嬌娘扇到了地下去!
“你給我住口!”胡樂宗怒道。
胡嬌娘給打多了,從地下爬起來,非常不在意的擦了下唇角給扇出來的涎水,陰陽怪氣道:“咋,二哥心痛啦?心痛你便別娶喬氏呀,為孟蘇娘那短命鬼守一生呀。”
這話令胡樂宗的臉一剎那黑了,言賓賢險些摁捺不住怒氣拔了劍!
胡嬌娘便像變臉一般,又笑嘻嘻的轉臉去對言賓賢道:“你既然是胡春姐的表兄,那也應當跟隨著胡春姐叫我一下小姑。”
適才還在刻薄的講著旁人已逝的至親是“短命鬼”,轉眼便變了臉攀起了親戚!
言賓賢沒講話。
他心頭想,這隻怕個瘋婆娘罷?!
……
胡嬌娘最為終還是給胡樂宗叫了家丁“請”走了。她走起先咯咯的鋒利笑著,扭了頭看向胡樂宗:“二哥,我還會來尋你的!”
胡樂宗同言賓賢全都有一些緘默。
須臾後,言賓賢道:“姑爹,我說一句不大好聽的,只怕貴妹精神上有啥問題罷?”
言賓賢這話,倒是也是沒帶啥惡意,單純的問話。
胡樂宗心頭悽笑,他倒寧肯是胡嬌娘精神上出了啥問題……
可他心裡邊也清晰,胡嬌娘現下這通扭曲樣子,更多的,是由於她的人性本惡。
胡樂宗疼苦又無可奈何的噓了口氣兒。
……
胡嬌娘給家丁恭恭謹敬的請出了喬府,同時,還給了她一個錢包,錢包裡鼓鼓囊囊的放了許多銀錢。
“胡太太,我們太爺講了,這幾日府中要閉門謝客了,沒法招待胡太太,此是一丁點盤纏,請胡太太行家去吧。”
家丁全都作好啦胡嬌娘揪纏的預備了,可出乎他們意料的,胡嬌娘接過那錢兜兒,僅是詭異的“呵呵”幾下,並沒說其它的,轉頭便走了。
家丁們面面相覷,他們太爺起先還特特囑咐了,倘若是胡嬌娘揪纏的話,態度要強硬些。
胡樂宗如今是真誠不想跟胡家莊的那一些人有半厘錢的關係了。
現下胡嬌娘走的這樣索性,他們是真真地沒尋思到。
能這樣容易的便完成了太爺的囑咐,幾個家丁美滋滋的轉頭回了府。
胡嬌娘手掌中不住的上下拋飛著錢兜兒,心裡邊諷笑接連,她這好二哥呀,此是攀附上了帝都裡頭的貴人,打發要飯的呢!
她諷笑一下,行,你無情無義能把她這親小妹攆出家門兒,那般,親父親親孃親呢?你也攆出家門試一下?
瞧瞧旁人會不會把她那好二哥的脊樑給戳穿!
胡嬌娘興奮的拿著錢包直奔向車馬行,她已急不可耐了,急不可耐回至胡家莊,告訴胡姜氏跟老胡頭這“振奮人心”的好訊息!
胡夏姐坐在雕花炕上,瞧著丫環們來來往往如穿花花蝶般幫她拾掇著衣服。
宋桂芝用油綠的絲綢繫了髮辮,10歲多的女僮,瞧上去利落又伶俐,她滿面興奮的扯著胡春姐的胳臂,再三確認:“夏姐,這回上京真真地帶上我麼?”
她情急之下,“二小姐”全都忘記了叫,又恢復了起先在胡家莊時的稱謂。
墨書瞧了宋桂芝一眼,又瞧瞧了胡夏姐櫻唇抿著笑意,沒分毫嗔怪宋桂芝的意思,終是把“規矩”二字給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