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倒不是不聽話,僅是現下這類百倚百順的服從,那卻是從來沒的。
安氏見兒子這般倚賴自己,卻是下啦決心,肯定要護住兒子。
她可憐的兒子,他那父親不可倚靠,不清楚啥時候便又鼓搗出私產子來,他唯一能依靠的,也僅有她一人了……
娘倆見言二太爺這般陰著臉進來,倆人俱是一楞。
言賓樂乖覺叫了聲“父親”算作是打了下呼,安二太太卻是接著便譏諷起來:“唷,這不是咱家的言二太爺麼?咋,現下想起來你還是有個兒子啦?”
自打那層窗子紙捅破往後,安二太太在言賓樂面前亦是愈發不忌憚。
言二太爺面色沉沉的,揮手屏退了那一些個僕人。
丫環們全都大氣不敢出一下的退下了。
安氏卻是分毫不怕,她冷亨一下,把還剩的一丁些藥悉數餵給言賓樂後,又細心的拿著帕子摁了摁言賓樂的唇角,至此才起來,譏諷的看向言二太爺,口吻不陰不陽的:“咋,覺的在僕人跟前說那一些事兒丟人?……早在你那好外室給捉進府衙裡頭時,咱整個祁山郡公府女眷的臉,全都給那孟氏給丟光啦!”
孟氏給捉進府衙導致流言滿天飛這事兒,盡然安二太太一心全都在言賓樂身體上,可由於猜疑那詭異的迎親宴,特特使人出去打探了這件事兒。
那時安二太太頭一反應便是心情舒爽。
在安二太太看起來,這一些全都是報應!
雖對他們祁山郡公府的女眷聲名造成了些影響——可安二過於早便不在意啥聲名之類的了,她的臉早便在曉得自己郎君瞞著自己在外邊採辦了外室,還是有了私產子時,便丟的一乾二淨了。
實際上真是要提起來,孟氏給捉導致外邊流言滿天飛這事兒,對次房造成的影響反而是最為小的。
究竟次房僅有言賓樂這樣一根獨苗,沒待嫁的閨女要說親。
而言賓樂要說親,至少還是有再等幾年,待他身子好些了。
因而,安二太太對孟氏給捉這事兒,還是非常開心的。
“不要再講啦!”言二太爺神情非常不好的輕聲吼道,“你真真不怕……你作的那一些事兒給孟氏捅出去?!”
言二太爺有一些焦躁的在房屋中走來走去:“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一提到“殺人”,安二太太出自本能的便瞧了言賓樂一眼。
然卻言賓樂的目光卻是像是一汪碧泉,瞧上去清晰透徹異常。
再一聽著“償命”,安二太太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等待她好容易穩住了心神,至此才留意到言二太爺話中頭的意思。
安氏蹙著眉:“你說啥?……啥我作的那一些事兒?言二,你給我講清晰了,我作的哪兒些事兒害怕旁人捅出去啦!?”
言二太爺見安二太太始終在那不倚不饒的不肯坦承,他也是有一些火了,聲響禁不住提高了些:“你作的啥非的要我當著孩兒面講出來是罷?!安月,不要我給你臉不要臉!”
這話極大的刺激到了安二太太。
她倏地站起,涼涼的瞧著言二太爺:“言二!真正不要臉的人是誰?!一大把年歲了,還弄出啥私產子來!真真不嫌給你們言家丟人!還好意思罵我不要臉?!好,你便說一下瞧,我咋不要臉啦!?我倒要瞧瞧,我安月能作啥事兒,還可以比的過你言二不要臉!”
言二太爺跟安二太太的話一個賽一個捅的刀子更深。
言二太爺給安二太太氣的面色全都有一些發紫了,他捂著心口坐在木椅上,輕聲吼道:“安月,你真覺得你殺了燕塵,孟氏心裡邊沒數麼!”
這話好像晴天霹靂,劈在了安二太太腦袋上。
安氏面色霎時慘敗起來,唇瓣兒輕輕抖著,卻是忍耐著不去看躺坐在背後的兒子。
倘若是起先,言二太爺這般說她,她必定是要高聲駁斥言二太爺的。
她理直氣壯,她沒幹過便是沒幹過!
然卻,現下她卻是有一些點心驚膽戰了。
殺了那小仔子的事兒,雖不是她乾的,可她卻是曉得,那是她的樂兒乾的呀!
安氏強撐著,卻是有一些強弩之末的意味兒,非常沒底氣兒的駁斥言二太爺:“……我講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