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提到這兒,祁山太君心裡邊亦是嘎登一下了。
這壽莊公主,無事兒不登三寶殿,應當不是也為春姐來的罷?
僅見壽莊公主一副感念地樣子,嘆道:“老太太不清楚聽沒聽聞過,春姐曾經救了本宮那不成器的兒子一命?”
祁山太君心裡邊有一些騰騰的,這壽莊公主可不似是東京侯太太那般好回絕,只可以見招拆招了。
老太太穩了穩,笑道:“公主言重了。春姐曾經提過,說她無非是因緣際會叫了下,真正救人的還是十三王殿下。”
壽莊公主意兒味深長的一笑。
這一笑,要在場的幾人心裡邊全都有些心情複雜。
東京侯太太是衝著胡春姐來的,她見壽莊公主話中話外亦是不離胡春姐,便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想:瞧,你們適才還嫌我令胡春姐當妾氏,現下壽莊公主這顯而易見是給她那斷袖兒子來討妾氏了,胡春姐這要嫁給個斷袖,那才是一生全毀了。
“老太太可可不知,是否是春姐救的本宮那兒子並不緊要,”壽莊公主不徐不疾道,“緊要的是,本宮的兒子對春姐一見鍾情了。”
果真!
是衝著春姐來的!
東京侯太太更是幸災樂禍了,存心瞧了祁山太君一眼。
看罷,全都是要討你那外孫女兒當妾氏的。適才你還那般羞辱於我,現下必定是非常懊悔了。究竟壽莊公主的兒子,藺安瀾,那可是帝都貴人圈兒中頭出了名的斷袖。
然卻祁山太君面上並沒東京侯太太想象的驚惶之色。她照舊是輕輕笑著,乃至還帶了一絲歉意:“公主殿下,真真是不好意思,春姐的親事兒,老身已有計劃打算了。”
東京侯太太心情激動異常,她面色輕輕潮紅,身子本能的向前傾斜著。
她在等著壽莊公主勃然變色。
誰都清楚,壽莊公主非常溺愛獨產子藺安瀾,現下又親身為兒子上門說親,雖說是納妾,可咋著亦是表明出了極大的誠意罷?
這祁山太君也真真是年歲大了,局勢全都瞧不清啦!東京侯太太幸災樂禍的想。
祁山郡公府,便等著壽莊公主大發雷霆罷!
可東京侯太太不曾尋思到,壽莊公主對祁山太君的婉拒並沒生氣,反而現出一絲滿是誠意的笑:“實際上不瞞老太太,春姐的事兒……本宮也是有所耳聞。”
祁山太君明白,壽莊公主這意味深長的話,指的是胡春姐同十三王的事兒。
然卻,老太太自然而然是不可以在外人跟前認這件事兒的。
因而壽莊公主這話,她沒接茬。
在壽莊公主看起來,這便是預設了。
雖要同軒轅燕楚搶人,壽莊公主心裡邊多少有一些發毛,可一想兒子的狀況,傳宗接代的盼望全在這胡春姐身體上了,她不禁定了下心神,面上帶著笑,夾雜著一絲親熱勁兒,同祁山太君道:“老太太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兒,本宮也歷來敬重老太太。聽聞春姐在府上頗受老太太青眼,受寵異常。既然是老太太全都另眼相瞧的好孩兒,那料來品性亦是不會差的……因而本宮那不孝子同本宮一說對春姐那娘子一見鍾情了,本宮便坐不住了,想同老太太商議商議這事兒。”
不的不講,壽莊公主這話要比東京侯太太那一些話全都中聽些。
實際上這亦是不難想,究竟東京侯太太覺的以她兒子的條件,納胡春姐為妾是胡春姐高攀了,因而言語當中難免會有所傲慢,怠慢;可壽莊公主卻是曉得,自己子固然而然是不錯,可一來胡春姐同十三王有些牽掣,二來自己子還是有個斷袖的不良嗜好,因而她這回來祁山郡公府同老太太商議這事兒,態度反而是放的有一些低了。
祁山太君的態度亦是較為舒緩,並沒適才對東京侯太太的橫眉冷對。
她照舊是客氣道:“公主謬讚了。僅是這世間的子女親事兒終究講究個緣分,只怕春姐同藺小少爺無緣。”
壽莊公主卻是不肯,道:“咋會無緣?茫茫人海中,本宮那不孝子能碰見春姐,這便是天大的緣分……實不相瞞老太太,本宮實際上聽聞了許多事兒。只是本宮覺的,像春姐這般的好娘子,有樣貌又是有氣度,即使是王府,”壽莊公主意兒味深長的輕輕一頓,“春姐去當庶妃,亦是委曲了春姐這樣好的孩兒。”
東京侯太太聽了壽莊公主這話,實在有一些坐立難安了。
壽莊公主居然覺的胡春姐去當王府的庶妃還委曲了她麼?
這胡春姐……有這樣好麼?
東京侯太太驚疑不定。
祁山太君沉靜笑道:“那是自然,庶妃亦是妾。老身是不會令春姐去作妾的。”
講著,意味深長的瞥了東京侯太太一眼。
這一眼瞧的東京侯太太更像是腚下頭長了刺般坐不住了。
壽莊公主非常贊成道:“老太太的心情本宮非常理解,春姐這樣好的娘子,咋可能去作妾?……因而,為表明誠意,倘若是春姐樂意下嫁本宮那不孝子,那般本宮的公主府必定會把婚事兒辦的風風光光,要春姐八抬大轎鳳冠霞帔過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