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胡六嬸子還特意過來接他們去她家過大年,胡春姐問過小弟小妹的意見後,決意還是留在家裡頭過大年。究竟今年是她們次房單獨分出來的頭一年,盼望這年能守在家裡頭,開個開端。
除夕這日,胡春姐取出起先在縣府採辦年貨兒時買的福字兒,幾副對聯,熬了些漿糊,提著個小木桶去門邊貼對聯。胡夏姐跟胡濱城也是沒歇息著,倆小傢伙兒拿著舊衣裳作的擦布,在屋中各個邊角洗洗擦擦,勤快極了。
院兒門的梁有一些高,胡春姐這具身子究竟還是個孩兒,踮著腳尖也是有一些夠不大到,她搬了個小木凳,碾著小木凳拿著對聯一丁點一丁點向上貼。
正貼的專注,胡春姐忽然覺的腳下小木凳給人踹了一腳,她心頭一驚,出自本能的透過左右搖盪來平衡身體,然卻木凳晃的太厲害,她還是有一些窘迫的跌下,得虧木凳並非非常高,冬季中又穿的厚,胡春姐僅是腳崴了下,並沒咋遭傷。
“呵呵呵呵~”
胡春姐跌坐在地下,瞧著胡慧姐站立在一邊笑的前仰後合。
“蠢死了~”胡慧姐笑的花枝兒亂戰,口吻輕快,“可非我推的你,是你自己跌下來的。”
胡春姐忍著腳踝的痛疼,從地下爬起,拍了一下身體上的土:“你便不怕旁人看見?”
胡慧姐笑的的意洋洋:“我全都瞧過了,周邊兒可無人~是你自己跌倒的,可不要賴我。”
近來這一些日子她可是憋壞了。村中本來同她玩的非常好的姊妹,打從發生了她跟胡春姐落水事兒後,她們家裡頭便不准她們跟她玩兒了。後來胡慧姐拿著一些點心誘惑了她們半日,她們才有人磕磕巴巴說,家裡頭人覺的胡慧姐脾性太狠了,推人下水這類事兒全都作的出,怕她們往後跟她起了矛盾,她記在心頭再推她們下水。
胡慧姐聽了只覺的心頭竄火,只是不當心推了個死丫頭片子下水,再說她也是給拉扯進去啦呀,至於這樣大驚小怪麼?
在她心頭,原先對胡春姐的一縷不忍全都煙消雲散了,僅餘下滿當當的怨。
怨胡春姐害她落水,怨胡春姐害她沒了玩伴,乃至怨胡春姐為啥不老老實實的要奶打一頓出口氣兒算了,弄的奶動不動便罵罵唻唻的,家裡頭氣氛差極了。
一開始是家裡頭人攔著,怕落了個不好的聲譽,不要胡慧姐尋胡春姐的煩憂;後來,胡慧姐聽講了奶跟三叔給捉到縣署裡去的事兒,嚇的她老實了好一陣;再後來,又發生了她三叔給胡春姐追著打那事兒,她驚悸之餘僅覺的胡春姐肯定是瘋了。
適才胡姜氏指使她出來尋她小姑媽歸家,她好長時間不曾從後院兒走,靈機一動,乘著家人不留意從後院兒溜出,恰好,胡春姐那蠢貨恰在院中忙著貼對聯,並且天助她也,周邊兒除卻她倆以外,壓根無人!
胡慧姐用盡滿身氣力兇狠的踢了那小木凳一腳。
瞧著胡春姐窘迫的樣子,胡慧姐心頭快慰極了,笑的分外暢快,僅覺的這一陣來的怨氣全都輕快了一些。
胡春姐抿了一下唇瓣兒:“喔,原來周邊兒無人呀。”
胡慧姐還沒有覺出胡春姐口吻中的怪異,胡春姐已飛疾的過來,伸掌使勁兒把她一推!
胡慧姐往後仰跌了個結結實實,跌了個大大的屁股蹲兒!
胡慧姐蠢眼了,身體上的痛疼要她緩過心神,又疼又驚的瞧著胡春姐:“你居然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