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吳秀莊作丫環又怎樣?!
一介商賈之女,給十三王爺當個侍妾全都不夠格!當個通房丫環全都抬舉了她!
在場的凡是自矜身分的,哪兒個樂意自降身分同一個通房丫環去計較?
特別是心裡邊對軒轅燕楚有著愛慕之意的那一些個小姐,前後的態度變化連吳秀莊全都察覺到了,禁不住多瞧了她們好幾眼。
她們三三倆倆的過來尋胡春姐講著話,有的旁敲側擊她同十三王爺的關係,有的則是不住口的稱讚藺小少爺玉樹臨風,人品高潔,企圖把胡春姐同藺小少爺湊到一塊兒去。
自然,還是有的徑直把輕蔑態度掛到了面上,以袖掩面,不樂意去看胡春姐,好像看胡春姐一眼全都是對她們高貴身分的玷汙。
胡春姐態度沉靜又自然,全無干系的人對她的看法,並不可以左右她的心情。
她心裡邊想,瞧這一些人的反應,和謹中的鴻溝,果真比想象中的還是要大好多呀。
只是這也是沒啥,胡春姐不服輸的心性反而給激發了二分,商賈之女又咋了,她又不比在座的諸位差!
江皙華瞧著胡春姐潤白的側臉,心裡邊心情複雜異常,又妒忌,又惱恨。
惱恨她不過一個小小商賈之女,憑啥便敢接近十三王爺!
妒忌她不過一個小小商賈之女,憑啥便可以接近十三王爺!
江皙華攥緊了拳頭,長長的指甲掐進了肉中,她卻是沒半分痛疼的實感。
此刻這時,她眼中僅有一個胡春姐。
……
壽莊公主操持的這回宴請不單有女賓,還是有男客。
在外院兒,男客是由壽莊公主的郎君藺駙馬招待的。他是個醉心詩書的,於招待客人這類俗務並非非常精通,只是好在公主府的管家長史全都不是吃素的,長袖善舞的周旋在來賓中,也是算作是招待的有聲有色。
由於壽莊公主好賴也是算作是頂層權貴中的一員,邀請的男客多半亦是權貴階級,文臣武帥也邀請了一些,只是大家圈兒不同,過來亦是無非是給壽莊公主個臉面,點個卯以後便各自圈兒各自一塊講話去了。
權貴這邊兒,多多少少全都是曉得藺安瀾的毛病的,當著人家父親的面總不好把話講的太直白,大家至多言幾句“浩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類的場面話。
可總有些人喜歡仗著自己是長輩兒的身分來教訓他人,特別是酒過三巡以後,臉紅頸子粗的,便開始“不要有意味”的教育藺安瀾了。
“我說浩帆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嗝,”開席後,汝陽王吃高了,紅著臉,大著舌頭,在那指點江山,提到了藺安瀾身體上,“聽表舅一句勸,不要再弄那一些不三不四的了,嗝,漢子,男人抱起來哪兒有婦人軟……”
前邊還像句,到了後邊兒,藺駙馬的面色全都變了。汝陽王邊兒上是吳國公世子,世子緊忙拉住汝陽王,往他手掌中硬塞了一瓷杯茶,打圓場道:“汝陽王吃多了,吃多了。他這酒品就這般,大家別見怪。”
在座的全都是人精,自然而然是舉起酒瓷杯嘻嘻呵呵你好我也是好,一塊把汝陽王講的那一些話給壓下。
藺安瀾反而是無所謂,他私裡聽這一些話聽的耳朵全都起繭子了,汝陽王講的亦是不算啥。
再講了,汝陽王的爹爹老汝陽王跟當今聖上是異母弟兄,亦是起先一場奪嫡下來碩果僅存的幾名,算作是皇上為數不多的還活著的弟兄之一。汝陽王平日反而是個會作人的,便是酒品不大好,一吃多便愛亂講話開罪人。好在他平日人緣還算可以,無非便是失些體面,擱在心頭的也是沒幾個。
僅是藺駙馬的面色不大好看,藺安瀾湊上去給他父親端了一瓷杯酒,笑嘻嘻道:“父親呀,不要生氣了,吃瓷杯酒潤潤喉嚨。”
藺駙馬瞠了藺安瀾一眼,還是接過了兒子端的酒,心情複雜的把那酒一飲而盡。
這頭正海吃海喝著,外邊待著的管家忽然疾步跑進來,面色帶著異樣的興奮潮紅,屈身同藺駙馬講了幾句。
藺駙馬大驚失色,起來時險些把宴給帶翻。
同一席的人不禁的看向藺駙馬。
藺駙馬接連拱手:“失態失態,要大家見笑了。”
他又對管家道:“還楞著幹啥,還是不緊忙把十三王爺迎進來!”
參席的諸位權貴險些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十三王爺?!
壽莊公主的宴席居然可以請動了十三王爺?!
權貴們面面相覷,眼中頭全都有彼此才明白的意味兒。
當今聖上的後嗣不算多亦是不算少,雖說全都是天家最為尊貴的殿下,可的寵的,跟不的寵的,那待遇是天上地下海了去了。
若要問現而今這一些王爺公主裡頭誰最為的寵,除卻東宮皇太子大家不敢妄議之外,其它的人九成九會說,最為的寵的自然而然是十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