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姐笑道:“那我謝謝你的友情加分呀。”她瞧了瞧芍藥,“芍藥,我跟秀莊去了,你在家好生待著。”
芍藥點了下頭:“我給大小姐縫兒的那錦囊還差幾針,今日恰好縫兒完。”這般講著,她還是抱著給胡春姐拾掇好的小物件,把胡春姐她們送至了府門邊,把備用衣服等全都一塊放入了轅車中。
吳秀莊咂舌道:“得虧芍藥全都給你拾掇好了,要我作這一些,我還真作不來……”
倆人正閒談著,軒轅燕楚風塵僕僕的從府外打馬過來,綠木等幾個護衛也騎著馬跟在背後。
軒轅燕楚今日實際上是有事兒的,只是他早晨特特起了一大早,提前出門把事兒辦的差不離,至此才又趕回了府,預備同胡春姐去赴壽莊公主的宴會。
胡春姐聽到外邊噠噠的馬蹄音,撩開窗簾,向外邊瞧了一眼,恰好同軒轅燕楚打了個照面。
胡春姐扒著窗子探出頭來,朝軒轅燕楚現出個甜甜的笑,耳畔兩朵紅玉耳墜輕搖,面頰兩側現出了小小的梨渦。
軒轅燕楚險些醉倒在胡春姐的梨渦中,他頭一回明白了啥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便連跟在軒轅燕楚邊兒上的綠木,全都有一些看呆了。
究竟是有著極強自制力的人,軒轅燕楚手掌中扯著韁繩,面上神情瞧不出啥端倪,仍然而然是平日中那副沒神情的淡漠臉,他調轉了馬頭,和胡春姐她們的轅車並列,淡淡道:“走吧。”
胡春姐伸出手衝著軒轅燕楚揮了一下,至此才復又擱下車簾,老老實實的坐回了轅車中。
吳秀莊瞧著坐回車中笑的人比花嬌的胡春姐,納燜道:“見我們家主人一面,至於這樣開心麼?”
“太至於了。”胡春姐一丁點全都不含蓄,直白道,“你明白不明白一個詞,叫秀色可餐?舉個例子,你們家主人於我而言,便是你最為愛的甜食。你見了甜食可不開心麼?”
吳秀莊懵懵懂懂的點了下頭,而後又是有些頹喪:“……你講的我又想吃甜食了,早晨分明吃了一籠小籠包跟一海碗薺菜餛飩呢。”
胡春姐指了一下一邊堆擱著的一個黑漆雕花食盒,道:“開啟瞧瞧,芍藥好像也是給你放了一些吃的。”
吳秀莊雙眼一剎那亮起,探過身體去把食盒上頭的蓋兒掀開,發覺最為上邊兒那層裡擱著一小碟奶油松瓤卷酥,還是有些果脯,盛擱在雕花水晶碟中,黃的紅的綠的,甚是好瞧。
這大約是芍藥曉得吳秀莊非常快會餓,特特把甜點擱到了頭一層。
吳秀莊感動的不可以,一邊兒把奶油松瓤卷酥跟果脯端出來擱在轅車中的小几上,一邊兒同胡春姐道:“你們家芍藥真真是個貼心的,我全都恨不的跟她插香擺把子了。”
吳秀莊一道上海吃海喝的,心情好的不的了。
胡春姐時時而的撩開車窗簾一角,在縫兒中瞧著轅車旁軒轅燕楚騎馬的英姿,心情也是好的不的了。
每當胡春姐偷看軒轅燕楚時,軒轅燕楚總能察覺到,而後輕輕側目,面上雖沒甚神情,可目光總會往胡春姐那邊兒飄一飄,每每這時,胡春姐總會禁不住偷笑。
壽莊公主府離著十三王府算不上太遠,大家一道上心情全都不錯,僅是快到壽莊公主府時,一個護衛策馬疾馳過來,同軒轅燕楚輕聲講了幾句,軒轅燕楚勒住了韁繩,面上雖無甚神情,眼中神情卻是陰鬱了二分。
胡春姐原先掀著小小的一道縫兒瞟軒轅燕楚來著,見軒轅燕楚不大對勁兒,緊忙關切的出音問道:“咋啦?”
軒轅燕楚沒講話。
胡春姐更擔憂了:“是否是有事兒?有事兒你便先去忙,這邊兒我自己也是沒事兒的呀。”
軒轅燕楚瞧了眼胡春姐,見小娘子正扒著車窗滿面擔憂的瞧著他,心裡邊默了默,下啦決心:“我去去便回。”
胡春姐點了下頭,擺了擺手:“快去罷,道上當心些。”
護衛分成了兩撥,一撥跟隨著軒轅燕楚走了,一撥由綠木帶隊,護送胡春姐去壽莊公主府。
即使是這樣,胡春姐這車隊到了壽莊公主府時,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雖不是用著十三王爺的全副儀駕,可坐著十三王府的轅車,還由十三王爺的護衛首領綠木親身帶隊……
許多在場的達官貴人心裡邊全都黯黯驚疑,轅車中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胡春姐帶著簾帽下轅車時,頭一回感遭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各色複雜目光。
胡春姐心裡邊還是有一些納燜,輕聲問一邊丫環收拾打扮的吳秀莊:“我的簾帽沒戴好還是咋著?”
吳秀莊湊過來輕聲回道:“沒事兒,她們有病,不必搭理睬她們。”
可以給吳秀莊說有病,胡春姐覺的對方可能是真有病了。因此她非常坦然的繼續向前走。
到了門邊那兒,門子亦是有一些犯怵的把胡春姐跟吳秀莊攔住了:“二位是……”
吳秀莊從懷抱中取出壽莊公主親手寫的傳帖,交到門子手掌中。門子接過一瞧,面上的神情即刻為止一變,緊忙同一邊候著的婆娘講了幾句。
那婆娘面上也現出驚異的神情,可還是面上帶著笑,倉促從公主府中出來:“可是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