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輕輕一怔,面上顯出二分股紅暈,似是非常不好意思:“這一名大姐是否是還在生氣……”
胡春姐笑著打斷了那少女的話:“……娘子不必叫我大姐。我瞧娘子面相好像比我還是要年長些,如果非要叫我大姐,卻是我佔娘子便宜了。”
少女面上紅暈更盛,楞了楞,似是沒尋思到胡春姐這般說。
“如果無其它事兒,我要上樓歇息了。”胡春姐隔著簾帽禮貌客氣的衝那少女點了下頭,領著芍藥上了樓。
藺總鏢長為古老闆跟宋姥爺提著行伍,送他們上了樓。
背後還傳來啦那丫環忿忿不平的聲響:“……她覺得自己是啥人呀?!”
“好了,皓月,可能那一名小妹還是有一些誤解吧。”那少女柔聲道,十足的通情達理,僅是話中的失落之意任誰聽了全都禁不住憐惜二分。
“誒,算啦,那一名娘子,不必憂傷,我們家訂了幾間上房,倒可以勻出一間來給你。”有個男子禁不住道。
少女驚喜的聲響模糊傳來:“真真地麼……那真真是太感謝了……”
風吹散了餘音。
古老闆摸著鬍鬚意味深長的一笑。
芍藥手腳利索的把閣間又拾掇了下,這一些日子她時而跟隨著胡春姐出門兒,倆人情誼不比普通主僕,芍藥給胡春姐倒了瓷杯茶,笑道:“適才娘子對那一名害病的姑娘好像有一些不大留情。”
胡春姐接過瓷杯,拿在手掌上把玩兒了會,嗤笑一下道:“適才那小娘子當我是蠢貨碾呢,我倘若再留情那可便真真是蠢貨了……她那丫環鬧了半日事兒,沒見她出來阻擋過;藺總鏢長把那丫環攆走,她又過來裝好人了。真當我信她那一套說辭?……還在那拿著自個兒的病說事兒,不便是想要我抑或旁人動了內疚之心,要她這病人一間房麼,我呀,獨獨不若她意。”
胡春姐邊兒笑,邊兒揚了下眉。
芍藥仔細一想,適才那少女好像話中確有那意思,她不禁的感嘆道:“……那一名小姐亦是非常有意機了。”
僅是二人全都沒料到,小半兒個時辰後,那叫“皓月”的丫環趾高氣揚的敲響了她們閣間的門兒。
芍藥一開門兒,見是那丫環,輕輕一楞,仍是非常客氣道:“這樣晚了,娘子過來有事兒麼?”
皓月冷亨道:“我們家小姐最為是心善,不似某些人那般無情……她說我給你們添了煩憂,要我給你們送點我們家鄉的點心過來。”
芍藥見皓月手掌中著實提著一提點心,有一些哭笑不的。
胡春姐聽著響動從內間走啦出來:“誰呀?”
見是皓月,手掌中還提著一提點心,胡春姐楞了下,繼而笑了。
有意思。
皓月也楞了。
胡春姐在房屋中自然沒戴簾帽,那張禍水臉一剎那自是全無遮擋的展現出來。
皓月給胡春姐的美貌,給震了下。
胡春姐挺有耐心,見皓月在那瞧著自己發怔,也是沒不耐心煩,瞧了皓月一眼,沉靜的問道:“娘子過來有何貴幹?”
皓月突的緩過心神,為遮掩自個兒的窘迫,她高聲嚷嚷道:“咋著,你覺得我們家小姐跟你一般當心眼兒麼?”她把手掌上提著的點心向前一送,努了下嘴兒,示意胡春姐自己接過去,“給你們的!我們家小姐心善異常,覺的我給你們添了煩憂,要我來賠不是的!……誒呀呀,險些忘記了跟你說們,這世間好人多異常,不是每一個人全都像你們一般無情無義!你們不要,自有其它的好心人搶著給我們家小姐令閣間!”
胡春姐沒伸掌,任由皓月的手掌伸在半空中。
皓月愈發惱怒,她抖了下手掌中的點心:“你們有沒禮貌呀!”
胡春姐輕輕一笑:“禮數?娘子你一副過來耀武揚威的樣子,還問我們要禮數?”
她以手掩嘴兒,打了個小呵欠,懶懶的轉頭道:“芍藥,關門送客。”
“是,大小姐。”芍藥即刻應了下,利索的徑直一關門兒,把目瞠口呆的皓月關到了外邊。
皓月忿怒的砸了砸門:“開門!你們這一些沒教養的鄉巴佬……”
有隔門的客人難忍其擾,開啟房門忿怒呵斥:“小娘子,大晚間的別這樣又砸門又高叫的,大家趕了一日的道,全都想好生休憩!”
隔門的客人是個魁梧猛男,皓月脾性有一些欺軟怕硬,一見那客人樣子便瑟縮了下,不敢再談啥,灰不遛秋的回了她們閣間。
少女恰在窗邊兒攬鏡自哀,見皓月忿忿的提著一些點心回來,輕輕一楞:“咋,沒尋到那一名娘子的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