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尋思著,綠水覺的身體上癢癢的,打從懷了身孕後,她的主兒胡海城便再也是沒鞭打過她,她覺異常寂寞。
這時,綠水聽到胡春姐淡淡的問:“綠水娘子,你這名兒反而是不要致異常,不似是本名呢。”
自然而然不是本名。
“綠水”是她在紅袖樓中用的名兒,她的本名叫啥,她早便忘掉了。
這亦不是啥不可以為外人道的。
綠水瞧著胡春姐,笑道:“春姐講的是,好人家的閨女哪兒有這般起名的。一般叫我這類名兒的,不是丫環便是風塵場上的。春姐猜一下,我是哪兒某類?”
此是想反客為主?
胡春姐沒在意綠水言語裡小小的心機,她真正想曉得的並非這一些。
“你過去是啥於我來說並不緊要。”胡春姐淡淡的笑道,“你是胡海城的婦人,他全都不在意了,旁人在意不在意,緊要麼?”
盡然處在現下這類慌張的氣氛,綠水還是十足答應胡春姐講的話。
她講的沒錯。
胡海城全都不在意了,旁人在不在意綠水壓根不在意。
因此綠水面上現出一抹淡淡的,卻是又是有二分真情實意的笑:“我們爺對我是非常好的。”
胡春姐目光微狹,道:“可他即刻便要娶其它的婦人了,你可以保證他成婚後,還會對你這樣好?”
一提起胡海城,綠水的心情顯而易見便有一些亢奮。她有一些自豪的笑道:“我不在意。你壓根不明白我們當中的感情。他娶誰全都不緊要。他會一向對我好的,我在他心頭是沒法給取代的。”
胡春姐緘默了下,她是不明白他們當中的感情。
可她曉得,胡海城便是綠水最為在意的,那就可以了。
胡春姐起來,居高臨下的瞧著綠水:“……行了,夜深了,綠水娘子,緊忙回去休憩吧。”
這便要她回去啦?
綠水心頭輕輕鬆了口氣兒,她曉得,胡春姐心頭即使作是有所猜疑,亦是不會拿她咋樣,究竟,胡春姐沒證據能證明綠水是知情的。何況,綠水肚兒中的這孩兒,便是她最為大的護身符。
綠水面上又恢復了往日那般沉靜,她心頭實則是有一些的意。
雖她一向在樓中生活,可那又怎樣,這些邵大宅子中的太太小姐,還是不是玩不過她?
綠水朝胡春姐點了下頭,轉頭離去。
僅是轉頭的那一剎那,她唇角浮起一絲幾不可見的輕笑。
胡春姐站立在原處,目送著綠水遠去的身形,雙掌攏在袖中,意義不明的一笑。
不長時間,你便應當哭了。
胡春姐雖和那一名長房的大堂兄碰觸不多,可即使是那寥寥幾回碰觸,胡春姐也可以瞧出,那一名大堂兄,對自己將來的官途,相當重視。
他不允准任何人變成他官途上的汙點。
便連起先他的親小弟胡潞城,砸破了他啟蒙恩師的孫兒的頭,又拒不賠不是,還是不是給他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拿皮鞭抽的死去活來?
至於胡慧姐,現下給他用來“婚前有孕”了,來當他私產子的擋箭牌。
胡慧姐還覺得她今後的生活會非常苦,可胡春姐卻是覺的,在孩兒出生往後,胡慧姐可不可以活下去,全都是個問題了。
究竟,有一個婚前有孕的小妹,跟,有一個慘遭人姦汙,意外有孕,不忍傷害腹中骨肉,生下孩兒後悲忿自殺的小妹,自然而然是後者更要人憐憫跟敬佩。
不是胡春姐把胡海城想的太陰黯,著實是以胡海城的為人而言,胡慧姐的聲名已臭成那樣了,胡海城居然還容忍她活著給他抹黑,這本身便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兒。
譬如這回,倘若胡海城真真地有意寬慰胡慧姐,要她心甘情願的背上婚前有孕的汙名,那他自然會把她的今後規劃的好生的,而不是像如今這般,簡單粗暴的丟來喬府,乃至“養胎”的傳聞全都已開始流傳了。
這分勢頭,壓根不似是“胡慧姐”有往後的樣子。
胡春姐乃至能想象的到,在適當的契機,“胡慧姐”這仨字兒,便會在世上消失。
對自己親小妹全都可以這般心狠手辣了,那般,綠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