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樂宗緊忙道:“太太,你不要多想,這胎是個女兒我也喜歡的。咱來日方長,即使沒兒子也是沒啥,給茵茵招婿把茵茵留在家裡頭亦是非常好的。”
喬氏見胡樂宗並沒把喬府的資產分給胡濱城的意思,心頭美滋滋的,點了下頭。
她對胡家姊弟仨人戒心更少了。
朱四昨日同綠木吃多了,那酒雖不烈,卻是有後勁兒的,他回了華福客棧便睡了個天昏地黯,一向到下午,客棧的老闆恭恭謹敬的來敲門兒,說是外邊兒有人尋。
朱四還覺得是那一名胡娘子又過來了。
他現而今可不敢小覷那一名胡娘子了。原先他覺得那一名胡娘子是綠木的相好,現下看起來,恐只怕主兒的相好才是。
料想不出主兒那類人全都有相好了,而他照舊還是孑然滿身,真真是悲慼……朱四一邊兒尋思著,一邊兒跟隨著老闆去啦客棧外邊兒,發覺壓根沒啥胡娘子。
外邊兒站立著個身穿收拾打扮全都透露著一縷子幹練勁兒的婆娘。
朱四有些暈。
方婆娘想起大小姐的囑咐:“……你見著一個長的比娘子還好看的人,那便是朱四了。”
臉前這一名符合異常,料來便是了。
方婆娘恭謹道:“是朱四朱爺麼?我們大小姐姓胡,她叮囑我們過來給你送酒。”
方婆娘一揮手,朱四便見著方婆娘背後,兩輛轅車扯著倆大酒甕緩慢過來了。
這裡邊兒,全都是昨日那提子酒?
朱四有些暈。
那一名胡娘子也太豪氣了一些,她到底知不清楚提子酒的價值呀?
這兩酒甕的提子酒,只怕便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真真是財大氣粗!
誰曉得方婆娘又道:“這兩甕酒,朱爺先收著,我們大小姐講了,她同你主兒說好了,還是有十多甕酒,全都是送給你主兒的。轉臉你瞧有啥時候,去郊外南黃村邊兒上的地莊尋老太婆就可以。”
朱四完全暈了。
啥狀況?!還是有十多甕?!
他家主人,是給那一名財大氣粗的胡娘子,包養了罷?!
這幾日碭郡中下啦一場雨,雨後日兒清爽的要人心情全都好啦二分。
衚衕古道給雨嘀沖刷過,清亮了許多,頗要人臉前亮了二分。
玉蘭大集如期而至。
由於玉蘭大集是在城南近郊的地莊上舉行,這日一早,許多人家把自家轅車洗涮的油光鮮亮,免的自家孩兒乘車過去時丟了自家的臉。
閻府中,閻家的傅四太太陰沉沉的瞧著閻之媚:“你想好了,要去玉蘭大集?”
她在曾家受辱以後,更覺這所有罪魁禍首便是不安分的閻之媚,對閻之媚素日中便沒了個好面色。
現下閻之媚居然又不安分的想去玉蘭大集。
傅四太太見閻之媚雖不響音,目光裡卻是有傲然的神情,她禁不住罵道:“咋著,你這不是先前清高的尤仙子啦?特別不是瞧不起玉蘭大集,自矜身分,從來不去參與麼?”
閻之媚道:“今非昔比。”
現而今,閻家已垮,她爹爹大哥皆入獄,孃親重病不起,她閻家大小姐的名號已成了笑話。
緊要的是,她曾祖母已下葬,倘若不在100日之中把自己嫁出去,她便要守20七個月的孝期。孝滿以後,才可以再談婚論嫁。
以閻家如今的家事兒,再撐一年只怕全都是個問題了,27個月後,只怕她們連碭郡的宅子全都要賣掉了搬回鄉間老家啦!
這要閻之媚咋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