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木跟朱四吃的興起,綠木乾脆叫來個黯衛,給了他一錠銀錢,要他出去幫忙買一些下酒菜回來。
那黯衛無語的瞧了眼坐在一邊似是沒聽到的主兒,輕聲的對綠木道:“大人,你這是涉嫌瀆職呀。”
綠木笑罵道:“你死小子,沒看著主兒全都沒說啥麼?快去快去。”
那黯衛至此才苦著臉,一個騰身,身形幾起幾落,碾著瓦片緩慢行遠了。
仨人吃的全都有些上頭了,僅不過仨人吃酒的畫風不大一般。綠木跟朱四在划拳,誰贏了誰吃。
而軒轅燕楚則是不徐不疾的,一瓷杯,一瓷杯,又一瓷杯。
軒轅燕楚輕輕側了頭,瞧了胡春姐一眼。
胡春姐自知身體上還是有傷,沒敢吃,在一邊樂滋滋的瞧著綠木朱四一邊兒吃酒一邊兒相互挖苦打趣。
“傷好些啦?”軒轅燕楚忽然張口問。
胡春姐楞了楞,才意識到軒轅燕楚問的是她。
“恩。差不離了。”胡春姐回異常謹慎。
“呵。”軒轅燕楚輕輕扯了下唇角。
胡春姐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這從來全都是滿面淡漠的人對她發出了下譏笑?!
果真,是吃多了罷?!
她便曉得,這全無新增劑的提子酒,雖酒精度數不高,可架不住他們這樣吃個不住呀?
看罷,上頭了罷?
“……”胡春姐本能的瞠向了軒轅燕楚。
她實際上覺的每回她窘迫時全都給軒轅燕楚碰上,亦是衰的要命。一回兩回也便罷了,三回四回,那實在便的說是孽緣了。
這一回好了,連這類歷來冷著個臉的冰塊全都藉著酒意來譏笑她了……
看起來她已是在人家心頭完全沒形象了罷……
胡春姐破罐兒子破跌的想。
“不要硬撐。”軒轅燕楚起來,隨手撈起胡春姐,打橫著抱在了懷抱中。
胡春姐先是楞了三秒,而後整個人全都像是要暴炸了。
若上回她遭傷軒轅燕楚抱她去屋中,還可以解釋是他見她遭傷助人為樂……
那這回?!
胡春姐想怒瞠軒轅燕楚,誰曉得在軒轅燕楚眼中,那佯作兇悍實則惶亂的目光一丁點震懾力也是沒。
“你傷還沒好。”軒轅燕楚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綠木原先還在跟朱四“哥倆好呀六六六呀”的划拳吃酒,轉頭見著他家主人一把把人家娘子抱在了懷抱中,驚的險些手掌中酒觥全都拿不住了。
“主兒,恕我直言,你這是登徒子呀。”綠木目瞠口呆道。
軒轅燕楚看全都不看綠木一眼,抱著胡春姐徑直出了院兒。
朱四使勁兒搓了搓眼,花容月貌的面上也現出了驚嚇的神情:“我瞧見了啥?是我吃多了還是主兒吃多啦?!”
綠木訥訥道:“全都吃多了罷……”
直至軒轅燕楚把胡春姐擱到了鋪著厚厚錦墊的轅車上時,對上軒轅燕楚那一對幽深的雙眼,胡春姐還是有一些暈乎乎的。
分明沒吃酒,卻是貌似醉了酒。
轅車車輪碾過青苔石板,軲轆聲中行過衚衕。
胡春姐坐在轅車上,瞧著坐在另一邊兒的軒轅燕楚,喉中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提起。
軒轅燕楚原先便不是話多的,他面沉如水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