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了,曉得大姐是肯定會嫁人的,胡濱城的心理也轉變了,盼望大姐們能覓的一個如意郎君。
豈知胡春姐卻是仔細真地問胡濱城:“倘如果我一生不嫁人呢?”
胡濱城楞了下,隨後也仔細答道:“沒啥呀,往後濱哥兒會努力掙錢,養長姐的。”
胡春姐笑了,口中卻是打趣道:“你長姐我可是個小富婆,哪兒用你養,屆時花你的銀錢,我弟媳可要不樂意了。”
胡濱城見胡春姐居然拿“弟媳”來打趣他,即刻小臉蛋兒臊紅了一片兒,卻是照舊一副老成樣子仔細道:“那我便娶個樂意我養長姐的媳婦兒好了。”
胡春姐感動不已。
到了傍晚時,胡慧姐才從玉蘭大集珊珊歸來。
她回來這樣晚並非給啥人耽擱了,恰好相反,足足一下午全都沒公子主動尋她搭話,她愈等愈心焦,愈等愈崩潰,直至玉蘭大集結束,也是沒待到來向她主動搭訕的。
她反而是去主動尋過旁人講話,可對方要不便是鼻眼兒看人,要不便是禮貌疏離異常,顯而易見對她沒興趣。
她這回是帶著田秋菊去的,回來的道上尋茬罵了田秋菊一道。
田秋菊雖是胡慧姐的丫環,卻是亦不是個省油的燈,即刻便跟胡慧姐在車中對噴起。
倆人飆起了鄉野俚語市井粗言來相互較罵,聲響之鋒利,聽的趕車的馬伕全都一楞一楞的。
一回了府中,胡慧姐便氣沖沖的去尋了喬氏。
田秋菊亦是到了府中才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是胡慧姐的丫環,才收斂了二分,老老實實的跟在了胡慧姐背後。
胡慧姐未經通傳便直直的闖進了喬氏的臥房。
喬氏恰在攬鏡試戴新買的釵子,外邊兒打簾的丫環蓖麻見胡慧姐怒著一張臉,大邁步過來,還覺得出了啥事兒,楞了楞神的功夫,胡慧姐已是徑直往裡衝了。
她攔全都攔不住氣勢兇猛的胡慧姐,只的心急的跟在胡慧姐背後也進了臥房。
喬氏給胡慧姐嚇一大跳。
胡慧姐一見著喬氏,雙眼即刻紅了,噗嗵一剎那跪到了喬氏身前:“二嬸兒,你幫我說個人家吧。”
這話一出,喬氏全都驚呆了。
她從來沒見著過……哪家的小娘子,居然這般自己求著要說人家嫁人的?
喬氏沉了下心思,瞧了一眼滿面焦急的蓖麻,先沒理睬跪著的胡慧姐,道:“蓖麻,今日是你在外邊當差?慧姐小姐過來的事兒,你咋不通報?”
蓖麻一聽太太的口吻便曉得壞事兒了,緊忙也跪下,卻是不敢說胡慧姐半分,咋說胡慧姐也是算半個主兒,丫環攀扯主兒,那可是宅院兒中的大忌。
蓖麻是個聰敏的,她把事兒全都攬在了自己身體上,接連叩頭:“是婢子大意了,請太太處罰。”
喬氏心頭對蓖麻不禁的高瞧了一分,她面上卻是照舊淡淡道:“有客來通傳是規矩,你壞了規矩,我亦是不好不罰你,便罰你半個月月銀罷,你可服氣?”
蓖麻哪兒會講不服氣,接連叩頭:“婢子服氣,婢子服氣的。”
喬氏滿意的揮手令蓖麻退下了。
胡慧姐窘迫的還跪在那兒。
她哪兒聽不出喬氏明著是罰蓖麻,暗中卻是再談她沒規矩。
胡慧姐黯黯罵喬氏是個毛病多的,可現下她有求於喬氏,不的不強行擠出一張笑臉,道:“二嬸兒,是我太心急了……”
喬氏好像才看見胡慧姐還跪著,滿面訝異道:“慧姐咋還跪著呢,地下涼,快起來。”
講著示意邊兒上的呂婆娘把胡慧姐撫起來。
胡慧姐心頭直罵喬氏虛偽,面上卻是不的不還是現出一副感念地神情:“謝過二嬸關懷……”
喬氏令齊婆娘給搬了個繡墩過來。
胡慧姐方一坐定,便禁不住又向喬氏提出了請求:“二嬸兒,你認識的人多,我本來尋思著不煩憂你了,可實在是沒其它的法兒了……我現年全都快16了,再不講親便要成老大閨女了。我孃親近來忙於大哥的親事兒,壓根無暇管我,我知二嬸歷來心善,咱又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還請二嬸幫我留意僕人家……”
胡慧姐這通請求也是算的上是驚世駭俗了,哪家小娘子會自己提出這事兒的!
喬氏定了下心神,本來對胡慧姐的觀感已到了谷底兒,可想了下胡慧姐那秀才哥哥,還是面上帶笑道:“慧姐講的對,好賴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本來二嬸應當幫你的,只是二嬸近日中有孕在身非常少出門了,只怕幫不上二分。”
喬氏這委婉的回絕並沒令胡慧姐死心,她接連道:“那隻可以勞煩二嬸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