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夏姐沒講話,可神情卻是十足堅決,她緊跟在胡春姐的說辭後邊兒點了下頭,以表自個兒的決心。
胡濱城高聲道:“先生嚴格些是好事兒,我們班上那一些頑皮的學生,便最為怕嚴格的吳先生了,上他的課,一丁點全都不敢胡鬧,便怕他打戒尺。”
胡樂宗給子女的說辭打動了,猶疑的看向喬氏:“太太,你瞧……”
喬氏還是滿面舍不的的樣子:“可是我怕春姐夏姐受委曲呢,家裡頭人全都舍不的對她們說一句重話,屆時倘若先生嚴格起來,孩兒們遭了委曲,我這心裡邊呀,真真難受。”
胡樂宗大為觸動,覺的喬氏打從心眼兒中愛護他的幾個孩兒,可以娶到喬氏,真真是他上一生修來的福分。
胡春姐面上仍舊掛著笑,話中卻是多了二分不容置喙的堅決:“喬姨不必擔憂,這先生是我們自己要求選的,我跟夏姐不怕委曲。”
胡夏姐重重的點頭。
喬氏心道,這可是你自己講的,不要屆時遭了委曲再來官人這兒博憐憫。
她心頭還是挺開心的,有個嚴格的女先生去為她磋磨胡春姐胡夏姐,也是算作是為她心頭出了一口惡氣吧。
最為妙的是,這先生是她們自己強烈要求來的,任誰也是沒法說半句她這當繼母的不好來。
結果喬氏還沒開心片刻,喬玉茵不滿的嚷嚷起:“那女先生僅教長姐二姐麼?我也是要去上課!”
喬氏大吃一驚,緊忙道:“茵茵,不要胡鬧,你如今才6歲,去上課僅會拖慢你長姐二姐的進度。等你再大些,再談上課的事兒。”
她請那女先生是為磋磨胡春姐胡夏姐的,可非為磋磨自己心愛的小閨女的!
喬玉茵犟脾性犯了,不倚不饒的轉臉去問胡春姐胡夏姐:“長姐二姐,我想跟你們一塊去上課,你們會嫌憎我麼?”
的到了倆大姐有志一同的搖頭後,喬玉茵的意又興奮的轉臉來:“孃親,長姐二姐同意啦!”
“茵茵……別胡鬧。”喬氏頭疼異常,她千算萬算便是沒算到歷來憊懶連練字全都不樂意練的小閨女,會主動要求去上那慕先生的課。
那慕先生,在那一些小娘子口中,那可是號稱鬼見愁的。
喬玉茵見喬氏不答應,轉頭又去求胡樂宗,“父親~人家想跟大姐們一塊上課嘛。”
胡樂宗樂呵呵異常,摸了一下喬玉茵的小腦袋,“茵茵居然全都有主動想學習的心了,可見這一些日子你長姐二姐這帶頭作用著實好。本來我尋思著你年歲小,待7歲再啟蒙亦是不遲。”他看向喬氏,笑道,“既然茵茵全都主動要求要上課了,便隨她去吧。”
喬氏見狀只可以咬碎一口銀牙,應下,強笑道:“那既然這般,明日我便使中人去慕先生家裡頭談談這事兒。”
她可以說啥?
她還可以說啥?!
那邊兒胡樂宗已跟喬玉茵囑咐上了:“……學習最為忌半途而廢,茵茵,咱可先說好,你既然選了跟你大姐們一同上課,便不可以再使小脾性偷懶了呀。”
喬玉茵正開心呢,聽爹爹這樣嘮叨亦是不嫌煩,響亮的應了下。
胡樂宗笑的滿面慈藹。
的,這把喬氏心頭想好的後道也是給堵上了。她原先還想,待茵茵新鮮勁兒過去,便以“年歲小抑或身子不舒坦”的名頭含糊過去,不要她去上那慕先生的課。
到了茵茵應當啟蒙的年歲,她自然會花重金請頂好的女先生來教她的茵茵。
可如今,這後道算作是沒了。
喬氏心頭鬧心無比,面上還的強行擠出笑來,不要提多難遭了。
胡春姐笑吟吟的夾了一木筷菜。
真真是一場好戲。
……
胡春姐晚間回去後,預備動手給喬玉茵縫兒了個21世紀版的布包。
說幹便幹。
由於喬玉茵年歲還小,小娘子嘛,總是更中意花裡胡哨的顏色多一些。胡春姐特特選了塊百花爭春的材料,取了青黛畫好剪裁線,剪好後便縫兒起。
芍藥腿腳不便,原先今日晚間應當她當值,臨時換成了玉蘭。玉蘭見時辰不早了,胡春姐還在燈下奮戰縫兒布包,有一些點心痛胡春姐的眼,勸道:“大小姐,天色不早了,你應當休憩了。這活交給婢子罷,我瞧著你全都剪裁好了,婢子沿著剪裁線縫兒起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