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面上僵了一滯,她迅疾收起不自然的神情,換上一副驚喜的神情:“居然是春姐把茵茵尋到的?”
胡樂宗聽了也非常開心:“恰是表明她們姊妹倆有緣。”
花廳中一派喜氣洋洋,不長時間便有丫環通稟:“大姑娘過來了。”她頓了一下,有一些不清楚應當怎樣通稟喬玉茵的狀況。
“茵茵呢?”胡樂宗還是有一些納燜,結果抬首便見著一個家丁抱著暈睡的喬玉茵進來了,胡春姐帶著芍藥玉蘭跟在後邊兒,邁步進了花廳。
胡樂宗驚的從木椅上站起,疾步向前從那家丁手掌中抱過喬玉茵,見小閨女睡的昏昏沉沉的,面頰一側腫的老高,髮絲綾亂,身體上的珠寶首飾皆都不見了,手腕處還是有給繩子勒過的淤青,一瞧便是遭了許多罪,心疼不已:“這……此是咋回事兒?”
喬氏從羅漢炕上不顧呂婆娘跟齊婆娘的阻擋,趔趄掙扎著起來過來,見著閨女這副模樣,即刻淚便掉下來啦:“我的茵茵……”
夫婦倆圍攏著喬玉茵又心痛又忿怒,胡夏姐悄悄來至胡春姐邊兒上,輕聲的問:“長姐,你沒事兒罷?”
胡春姐心頭尋思著那個人的淡漠臉,心情反而是好異常。僅不過她的好心情顯而易見跟現下的氛圍不大相合,她便非常收斂的擺出一副沉疼樣子,沉疼的對胡夏姐道:“我沒事兒。”
胡夏姐給胡春姐面上這表情唬的一楞一楞的。
胡樂宗當心的把喬玉茵擱到了羅漢塌上,喬氏含淚輕聲的喚著喬玉茵:“茵茵,茵茵……”
大約是聽著了孃親熟稔的聲響,喬玉茵蹙了蹙鼻翼,緩慢張開了眼。
醒來便見著喬氏悲喜交加的臉,喬玉茵一時還是有一些懵,胡樂宗衝動的把她們娘倆全都摟在懷抱中,不住道:“茵茵,你沒事兒就行,你沒事兒就行。”
喬玉茵還沒緩過心神,目光迷茫的在屋中梭巡,待目光落在胡春姐身體上時,回憶忽然給喚醒了,她想起起先胡春姐同她講的那個人狗的故事,即刻尖叫起來:“呀!我不要當人狗!父親!孃親!我不要當人狗!”
一邊兒叫,一邊兒拼死命縮著身體往胡樂宗懷抱中鑽。
胡樂宗見歷來狂妄嬌蠻的小閨女嚇成這般,雖不清楚人狗是啥,卻是也心疼異常,接連柔聲哄著:“茵茵是父親孃親的寶貝疙瘩,不當人狗,不當人狗!”
喬氏也心急的一道哄著喬玉茵。
喬玉茵緩慢的又睡去。
胡樂宗輕輕的拍著喬玉茵,喬氏卻是倏地站起來來,眼神如刀的瞧著胡春姐:“春姐,是你尋到茵茵的?茵茵此是咋啦?”
聞言,胡樂宗也轉過臉來,瞧著廳中。
胡春姐便把事兒講了一遍,從她在街上涼茶店聽著旁人閒談,講到她偷摸摸跟蹤去啦賊窩,又怎樣給人發覺,給人相救,最終救出了喬玉茵。
胡春姐沒半句誇張,平鋪直敘的講著事兒的經過,可由於講的太詳實了,反而引人入勝異常,好像發生的那一些全都歷歷在目。
在聽著跟蹤卻是給人撞見時,胡夏姐攥緊了胡春姐的手掌不放,顯而易見是在為她擔驚受怕,待到後邊兒聽著有人相救,至此才稍稍鬆開了一些。
喬氏聽著喬玉茵給捆著鎖在一間毛坯房中,口中還塞著擦布時,僅覺的心痛不已。
胡樂宗卻是禁不住為大閨女遭遇的兇險捏了把汗,接連道:“是應當好生謝謝那一名公子,轉臉父親備分厚禮,給送過去。”
胡春姐見胡樂宗這般,心頭也是有一些暖,僅是話還是要說在前邊:“我並不清楚那一名公子住在哪兒,他先前曾經跟閨女有過幾面之緣,好像不是碭郡人士。”
胡樂宗聽了有一些遺憾,究竟那個人救了大閨女也救了小閨女,合該好生謝謝人家。
喬氏卻是忽然道:“茵茵口中的人狗,又是啥?”
胡樂宗也看向大閨女。究竟適才喬玉茵給那“人狗”嚇成那般,他亦是擔憂異常。
胡春姐便又把“人狗”的故事給講了一遍。
胡夏姐幾近抱住了胡春姐的胳臂不放。
喬氏聽的面色煞白:“你給茵茵講這一些……春姐,不是我說你,這樣可怖的事兒,嚇壞她可咋辦?你是咋當大姐的?”
胡樂宗原先還僅是覺的那故事獵奇又駭人,怨不得小閨女會怕,聽喬氏這樣一說,才反應過來,蹙起了眉角:“是呀,春姐,這故事究竟過於驚悚些……”
喬氏不倚不饒道:“茵茵本來便歷經了險些給拐這事兒,你又拿這類故事嚇唬她,小孩兒本便魂魄不穩,嚇出病來咋辦?”
胡樂宗聽著這,又覺的喬氏由於對小閨女關懷過於想多了,不禁的為胡春姐講話道:“春姐可能沒想這樣多……”
喬氏恰在氣腦袋上,見小閨女全都那樣了,郎君還為胡春姐講話,氣的手掌全都有一些戰抖,站全都站不穩了。
胡樂宗一見喬氏這般,緊忙去攙撫。
喬氏垂淚道:“郎君,非是我想過多,緊要這當了孃親,一枚心全系在孩兒身體上,禁不了見她受半分委曲,恨不的我為她受那一些罪去……春姐,你也不要怨喬姨適才話太重,著實是茵茵年歲還小,你倘若是想教訓她平日中沒大沒小,也的換個時候呀……”
胡樂宗一聽,心頭亦是難受的緊,有一些為難的瞧著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