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新換的那夫子,打手心打的極痛。
弟兄倆乖乖地參禮告退,去啦學館。
縣丞太太一邊兒笑著一邊兒搖頭:“可算還曉得學習。”她轉向胡春姐,面上帶了二分新奇,“春姐,今日你過來是為你三叔的事兒麼?”
昨夜間縣丞老爺下啦堂,便把胡祿宗那事兒當笑話給縣丞太太講了。
那時縣丞老爺跟縣丞太太提起這事兒時,口吻滿當當是鄙夷:“……天上哪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掉的那全都是陷阱。像胡祿宗這般,家世不好,不學無術,人品又極差的混混,那富戶眼是的有多瞎,才會把女兒嫁給他?”
縣丞太太深覺得然。
胡春姐見縣丞太太這般問,一笑:“荀姨,三叔的事兒那是順帶。緊要還是我想你了。”
這話聽的縣丞太太開懷異常,又見胡春姐把帶來的筐子擱在桌面上,新奇的問:“此是啥?”
胡春姐掀開蓋住筐子的兜布,從筐子中取出一個極小的錦匣,因著對比過於顯而易見,縣丞太太一時沒端住,笑出:“真真是小巧玲瓏異常。”
胡春姐抬首衝縣丞太太一笑,從錦匣裡小心謹慎取出一個小巧的棕色琉璃瓶兒——因著時下的琉璃技術並非多完美,琉璃瓶兒身體上多是一些斑駁的雜點。
胡春姐輕輕拔開琉璃瓶兒的蓋兒,衝著縣丞太太輕輕撒了幾下。
縣丞太太面上的神情一剎那便振奮了,她深切地嗅了好幾下,眉宇中有遮擋不住的驚喜:“這香味兒兒,比之起先你給我瞧的那花香膏還是要濃郁二分——不,濃而不豔,真真是好聞極了。”
胡春姐把琉璃瓶兒遞到縣丞太太手掌中,摒退左右的丫環,輕聲對縣丞太太道:“荀姨,此是用蒸遛法反覆提純的精油,20斤花瓣兒才的了這樣一小點。此是你最為喜歡的梨花香,提前送給荀姨當生辰賀禮,免的到那日取出這玩意兒,又要給一堆太太們追問,煩憂異常。”
講著,胡春姐又細細給縣丞太太講解了這精油的用法,聽的縣丞太太笑的嘴全都合不攏了。
胡春姐見縣丞太太非常喜歡這分提前送至的生辰賀禮,亦是開懷異常,笑的眉宇彎彎的。
縣丞太太心頭百感交集異常,起先她應下胡春姐這分合作,一個是瞧中了胡春姐和那貴人間的牽掣,一個是瞧中了這分生意可能會帶來的財力。
沒尋思到那香皂的生意現而今會作的這樣大,起先縣丞老爺由於遭了不檢點親戚的拖累,險些給貶斥。多虧了這分生意這幾年掙的分股紅,令縣丞老爺有足以的底氣兒去上下打點。雖說升任的夙願破滅了,可好在還是可以待在原處繼續當他的爹媽官。
後來越發的交往,縣丞太太便愈發覺的胡春姐這小娘子可人又可心,實在招人痛到了骨子中。
要說起先縣丞太太動過令胡春姐嫁給她們家雙產子隨意哪兒個全都好、只須能為她管住那對混世魔頭就行的心思,如今緩慢的,她的想法已變了。
她想要自個兒的長子去娶胡春姐。
她想要胡春姐變成廖家的冢婦。
早在有了這想法之初,縣丞太太便跟縣丞老爺講過了。縣丞老爺也覺的,胡春姐是個極能幹的奇女人,雖講出身低了一些,可無論是脾性樣貌才幹還是人品,全都足以能擔的起冢婦的大任。
夫婦倆一拍即合。
結果至此才商議沒幾日,胡春姐自己便上了門兒。
手掌中攥著裝有梨花精油的琉璃瓶兒,縣丞太太愈看胡春姐愈滿意,覺的自個兒的大兒媳婦兒實在非胡春姐莫屬。
胡春姐笑了片刻,不多時便給縣丞太太那端詳的眼神瞧的毛毛的。
“荀姨,咋啦?”胡春姐不解的問。
縣丞太太現出個慈和慈藹的輕笑:“沒啥。”她怕把臉前這小娘子嚇壞,沒講出來他們的計劃打算。
胡春姐亦是個心大的,縣丞太太說無事兒,她自然只當她無事兒了。
倆人磕著香瓜子兒閒談,談天中,胡春姐雖沒問縣丞太太,可縣丞太太卻是有意無意的把胡祿宗那案件的事兒告訴了胡春姐。
原來那富戶跟那女人,雖還沒有捉到,可他們的資料卻是詳細異常。
那倆人並非父女,而是嫖客跟逃出青樓的女人,他們扮成父女一道走一道騙,專程尋那類尋不到媳婦兒的浪蕩子去騙,據傳這類人為討個媳婦兒,出手往往闊綽異常,他們騙的可以輕鬆些。
到了胡祿宗這,事兒早便不新鮮了。
胡春姐聽的無語異常。
只是這事兒也怨胡祿宗不長頭腦,不清楚提前把未來老岳父家好生查一查麼?到啥啥朱富戶馬富戶的,一查,底全都的掉個乾淨。
然卻胡祿宗太心急了,啥全都沒調查,便徑直把聘禮給送過去了。
呵,聽聞那支玉簪還是胡慧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