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回應,胡春姐至此才安心的跟棟子也道了別,倉促歸家去了。
半日,直至胡春姐的身形消失在不遠處的小院兒中,棟子才忍著笑,敲了下車廂,隔著車簾對裡邊兒道:“公子,胡娘子回去了。咱去尋龍公子?我瞧著龍公子的轅車,在前邊兒似是等非常長了。”
曾玉禛帶著惱意的聲響自車廂中傳出來:“棟子,不準笑!……去,去龍大哥那兒吧。”
自家公子真真是太純情了呀,牽個小嫩手便害臊成這般……棟子強忍著笑,應了下,自是趕車去了。
自獨眼龍子上門討債反而遛走後,胡家非常風平浪靜了一陣,胡祿宗也老老實實的跟隨著他父親他哥下啦幾日地。
到底是么子,胡姜氏罵了幾日敗家玩意,又心痛起來,“誒唷誒唷我兒全都曬黑了”這般的話每日全都要說上幾回。
然卻那30兩的欠條還攥在獨眼龍子手掌中,胡祿宗面上雖不講,心頭卻是惴惴不安異常,不住的尋思著法兒。
還錢,是不大可能了,他上哪兒尋那30兩銀錢去?
胡春姐那小畜牲又不樂意把蓋屋子的錢取出來給他還債,起先胡姜氏跟胡潞城亦是中毒一場,花了許多銀錢,如今胡潞城還吃著藥呢,家裡頭也是沒幾兩銀錢了。
倘若他有本錢,只須贏幾把,便可以贏回來啦……
只須他有本錢……
這日中胡慧姐見天兒好,懨懨了幾日的情緒可算作是舒緩了一些。她尋思過了,自己生的又不醜,沒曾公子,總會碰見啥馬公子,吳公子,何苦吊死在那一棵樹樁上。
她特特換上了新衣裳,出門去玩兒。
結果一出門兒,便碰著了起先的幾個小夥伴兒在樹底下作遊戲,見她過來,全都停下啦遊戲,在她跟前,相互眉來眼去的,捂著嘴竊笑。
胡慧姐面色一剎那漲紅了。
這架勢她是熟稔的,起先她帶著小夥伴兒孤立胡春姐時,便是這般譏笑她的。
“你們在幹啥?”胡慧姐倍感恥辱的問。
“噗呲。”有個小娘子禁不住笑起,聲響脆脆的,“慧姐,我們可全都聽聞了,你可是要用30兩銀錢的賣笑價給人作牛作馬呢,好遺憾人家不要呀。”
“是呀是呀,”另一個小娘子即刻接上,“實際上給人作牛作馬不丟人呢,去大戶人家當個丫環,亦是個不錯的差使呀。可是我從來沒聽聞過有丫環的身價能值30兩銀錢呢,當自己是多麼好看麼?”
“噗呲。”
幾個小娘子又笑起。
這幾句講的便非常刻薄了。胡慧姐恨不的羞臊的鑽到地下去,可是有人獨獨還是不放過她,咯咯的笑著,“還是有你那姑媽不是要嫁給綵緞莊的少主家麼?咋也是要給人家作牛作馬呀?”
“對呀對呀,好遺憾人家亦是不要~”
“你們胡家的女孩可真值錢呀。30兩銀錢呢,真是敢要錢!”
“誒?提起來綵緞莊少夫人30兩銀錢便要去給人當牛作馬,亦是好笑呀。”
“是呀,我們還等著你帶我們去買便宜的布料呢。誒呀,你瞧你這謊撒的,要我們白開心一場了。”
“我們橫豎全都商議好了,往後不帶你這扯謊精玩兒。”
幾個小娘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胡慧姐終究受不了,“哇”的一下哭著跑開了。
胡慧姐心頭髮恨,她衝到胡嬌娘的房中,淌著淚衝著胡嬌娘咆哮大叫:“全都是你!若非你不要臉的亂勾惹漢子,今日我亦是不會給旁人笑話!”
胡嬌娘正坐在桌子前,對著一面燻黃的銅鏡一下又一下的梳著髮絲,聽的胡慧姐這般吼叫,諷笑一下,頭亦是不抬:“我勾惹男子?呵呵,我哪兒有胡春姐會勾惹男子!惹的曾公子眼不眨的看著她!”她把木梳往桌面上驟然一拍。
她沒講的是,連真正的龍玉博,也用那類目光瞧著那小賤皮子。
那應當是她的才對呀。
她的博哥哥……綵緞莊少主家……
胡慧姐哭聲楞了下:“你說啥?胡春姐?她,她比我還小兩歲呢。”她無法相信的低呼。
胡嬌娘諷笑一下,又拿起木梳,繼續一下一下的梳著她的長髮:“勾惹男子這類事兒,跟年歲可沒關係。我早便瞧出來了,那便是個小賤皮子,臭賤婦。”她收緊了手,緊狠攥住木梳,一下又一下,使勁兒梳著髮絲,扯斷了好幾根,她好像感覺不到痛疼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
胡慧姐見胡嬌娘這般子,全都有一些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