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美這話胡春姐深覺得然,給曾玉美端了瓷杯幹臘臘梅瓣兒泡的茶:“……鄉間莊戶人家,沒啥好茶,你且把便著吃。”
那瓷杯是粗釉的,一瓷杯清茶上邊兒浮著片野生臘梅花瓣兒,瞧上去居然也十足雅緻。這還是近日胡春姐剛添的瓷杯,今日這還是頭一回取出來待客。
曾玉美見著這野生臘梅花瓣兒,驀的便想起一樁事兒來:“……說來也巧,那臘梅皂形狀跟你上回買的那臘梅小罐兒形狀差不離。”
臘梅皂一事兒實是干係甚大,胡春姐雖覺的跟曾玉美在一塊處的還算不錯,可也是沒到了把這事兒跟盤托出的分景。胡春姐僅含糊道:“你也知我跟縣丞太太有二分淵源,那事兒便是縣丞太太有意幫襯一下我們家,託我去買的。”
曾玉美大感興趣:“這樣說來,那臘梅皂果真是用那臘梅小罐兒當的模具?”
胡春姐有一些猶疑,還是點了下頭:“大約是罷,我亦不是非常清晰。”
曾玉美現下里對臘梅皂有種狂熱的追捧情節,見臘梅皂居然是用自己家的瓷具當的模具,霎時和有榮焉的激動不已:“我要回去告訴孃親,臘梅皂居然是用我們家店鋪上的模具作的。”
胡春姐一聽有一些無可奈何,緊忙拉住曾玉美,悽笑道:“我的大小姐誒,這事兒你如今可千萬不要跟旁人提起。縣丞太太不想把我牽掣進去呢。”
曾玉美想了下,春姐家境貧寒,倘若有人的知她跟縣丞太太這分淵源,沒準會天天上門揪纏討要臘梅皂,著實煩人異常。她若跟她說孃親,她孃親天天跟那般多太太應酬,又是個愛顯擺的脾性,沒準嘴巴上沒把住,這話溜出,只怕春姐此後便不的閒了。
身為好友,她要講義氣!曾玉美重重的點了下頭:“好,這事兒我保證誰亦是不告訴!”
胡春姐講了謊,心頭生了二分歉意,把瓷杯塞到曾玉美手掌中:“吃口茶罷,臘梅皂如今還沒全然開啟市場,待過一些日子穩定了,你說也是沒啥了。”屆時肯定給你補分禮。胡春姐在內心深處悄悄道。
倚靠臘梅皂發家致富這事兒是藏不住的,可究竟胡春姐謹慎了一些,覺的初期還是不要太現眼招搖的好。她這弱女帶著倆小弟小妹的,一旦有了啥意外,她是再追悔全都莫及的。
所有還是要等角皂的銷售穩定下來再談。
胡春姐內心深處嘆了口氣兒。
對曾玉美心生歉意的胡春姐,特特下啦廚。
曾玉美這在家從來不下廚的千金小姐,也新奇的站立在鍋臺邊兒上看著胡春姐瞧。
她覺的美人兒便是美人兒,連在滿是油煙的鍋臺前炒個菜,全都那般好瞧。
僅是在曾玉美打翻了一罐兒粗鹽,又打碎了幾個土雞蛋以後,給胡春姐無情的趕進了屋。
曾玉美苦呵呵的逗孩兒去了。
她著實喜愛胡夏姐胡濱城這倆金童玉女般的小團兒,從隨身帶著的錢包裡摸出兩隻珍珠便要給倆孩兒:“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