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實在啦!胡春姐氣呼呼的,惹的胡麗姐反過頭來寬慰她,說並沒啥。
“對,沒啥!那人瞎了眼!由於陪送便拒親的,亦不是看中你這人,咱不嫁恰好!”胡春姐攥著小拳頭揮了一下。
為愛女親事兒傷情了數日的胡六嬸子噗呲一笑:“你個小娘子家,嘴上說啥嫁不嫁的,羞不羞。”雖是笑了,胡六嬸子眼中的憂愁卻是並沒散去,究竟她們家窮是實打實的,亦是不算的人家挑剔。
她僅虔誠的盼望今年收穫好一些,要她可以有一些餘錢給閨女攢二分嫁妝。
胡春姐因有了角皂的法兒,她又歷來心寬,並非多擔憂錢財問題。僅是現下角皂還沒有賣,反響怎樣她心頭亦不是十足有底兒,故也是沒把這一條道子告訴胡六嬸子,僅是心頭黯黯下啦決心,倘若角皂能掙錢,她肯定帶著小六叔家一塊奔小康!
從胡六叔家回來,胡春姐一道走,一道尋思著事兒,不留神便撞到了個人身體上。
那人一轉頭,胡春姐才發覺是胡六叔家鄰里梨子孃的閨女梨花,正哭的滿面是淚。
汪梨花今年15了,亦是談婚論嫁的年歲,雖肌膚黝黑了一些,可生的也是算作是濃眉大眼,稱的上雋秀少女。
“梨花姐,你咋哭了。”胡春姐遞上塊手帕兒。
在這寒風中哭,風一吹,多傷肌膚呀。胡春姐如是想。
汪梨花心頭正傷懷異常,見胡春姐亦是村中數一數二的悲情人物,霎時心頭升起同命相憐之心,對胡春姐不禁的親近了二分,便吐出了心頭的悲怨:“我父親,我父親要把我嫁給吳家村的吳大麻臉。”
吳大麻臉?胡春姐並不認識這號人,僅是倚照人民民眾的起名特點,一聽這名兒便大約能想象的到這一位仁兄的樣貌了。
然卻以貌取人是萬萬要不的的,胡春姐便勸:“雖說這綽號聽上去滲人了一些,可沒準人家心靈美,是個有為年輕人呢?梨花姐不要太傷懷了,料來你父親孃親總不會害你的。”
汪梨花幽怨的瞧了胡春姐一眼:“那吳大麻臉今年30了。上一任娘子便忍受不了他那樣貌,跟人跑了,留下個7歲的閨女。”
胡春姐木了木……好傢伙兒,那吳大麻臉除卻是個大齡年輕人,還是個二婚,還帶娃!
這這這……
汪梨花拿著胡春姐的手帕兒擦著臉:“如果我嫁過去,那閨女便的叫我一下孃親,她跟你差不離大的年歲……”
尋思到這,汪梨花悲從中來,禁不住疼哭起來,還拿著胡春姐的手帕兒不住的擤著鼻水。
人家有父親有孃親,著實輪不到自己這蘿莉去插手婚事兒,何況她也插手不了。
胡春姐有一些猶疑的瞧著自己那塊粘上了汪梨花許多鼻水淚水的手帕兒,那手帕兒是她從縣府買的好材料,自己閒來沒事兒用十字繡繡了朵茱萸花,算了算了……出於禮貌,胡春姐還是叫了下:“梨花姐我歸家了呀。”
汪梨花跟胡春姐訴這苦,並不指望這沒父親沒孃親的小娃能幫她啥,她不在意的揮了一下手,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悲傷情緒中去。
胡春姐並沒把這小插曲擱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