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邊角里乖乖給長姐牽著沒吭聲的胡濱城禁不住叫出:“才不是濱哥兒乾的!”
胡姜氏的目光一剎那掃到了胡濱城,神情變的厭憎起來:“你給我出來!不是你還可以是誰……”她話音兒一頓,顯而易見已尋思到了。
她還是有一個孫子。
胡潞城。
汪蘇臣善解人意的補充:“濱哥兒心性純良,這事兒不是他乾的。是胡老奶奶另外一個孫兒,胡潞城乾的。”
轟咚咚!
胡姜氏如遭雷轟。
居然是胡潞城乾的?!
胡海城勃然變色,牙齒全都有一些恨的打戰。
他今年便要下場,家裡頭人卻是頻頻拖他後腿!他這小弟倒好,天天頑皮搗蛋,居然還學會拿石塊砸旁人頭啦!砸的還是他啟蒙恩師最為重視的孫兒的頭!
這不是要人家要戳著他後脊樑罵他白眼兒狼麼!
胡海城白著臉,對著汪老生員可以了一禮,又對汪蘇臣道:“小弟兄你不要急,我這便把孽障帶出來任你們處置!”
講著闊步進了正房。
小姜氏跟胡信宗面色煞白,他們兒子能尋思到的,他們自然而然也是想的到。
如今倆人對那頑皮搗蛋的么子實在恨不的拖出來打一頓。
汪老生員沒講話,僅“唔”了下。
胡濱城卻是登登的跑至汪蘇臣跟前,關切的瞧著他:“蘇臣哥,你沒事兒罷?”
汪蘇臣出自本能的衝胡濱城跑來的方向尋那小娘子的身形,見她果真站立在那兒擔憂的看著自己,心頭一暖。他收回目光對著胡濱城一笑:“沒事兒,不要擔憂。”
汪蘇臣從懷中摸出一塊手帕兒,輕聲對胡濱城交待道:“昨日不當心染了你大姐好友的手帕兒,還煩憂濱哥兒幫我交給你大姐,要你大姐代為轉交。”
胡濱城應了,接過手帕兒又登登的跑回長姐二姐那兒。
汪蘇臣作的太光明正大太坦然了,眾目昭彰之下,誰可以說他是私相授受?即使是看中規矩的汪老生員,也講不出半分不是來。
而這時,胡海城已拎著叫叫著“大哥你幹啥!放開我!放開我!”的胡潞城從長房那屋中掀簾而出。
胡潞城身體上還僅身穿中衣,一瞧便是沒睡醒要他哥從被窩兒裡拖出來的。
胡海城徑直把胡潞城甩到了汪家人面前。
胡姜氏心痛胡潞城,誒唷一下,便尋思過去撫胡潞城起來,“海哥兒你反而是先要你小弟把衣裳穿上呀。”
胡海城無可奈何的叫了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