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武夷山一行順著村民的指引來到半妖地念兒房屋附近,村子北邊主要全是田地,在田畝間孤零零地有著幾間茅草房,顯然這裡就是被孤立的半妖母子住處。
對站不穩發出了警戒指令,隨時準備開打,然後上敲響了房門,出乎意料地,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女子,雖然是粗布釵裙韶華不再,但眉眼間隱約還能看到年輕時的一絲影子,舉止行動間透出少許婦人風韻。
“你們找誰?有什麼事情嗎?”
婦人肯定就是與地妖相愛了的阿蘿了,武夷山不確定半妖在不在屋子裡,裝作路過回答道:“我們是遠行的旅人,從北面而來,路過此地,想找屋主打聽下路。遠處好像有個村落聚集地,望山跑死馬,我們在這裡看過去也不確定,就想著來這裡問下路。”
婦人聽說武夷山打聽村落,想要借宿,長期被孤立的內心在聽到村子的訊息時明顯有失落之色出現在臉上,但還是很熱心地回答了武夷山,相由心生,從言談中看得出來,阿蘿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類女子。
告辭了的武夷山在阡陌間等了一小會,等到了找到機會溜回來了的站不穩,小型犬幹偵查兵的活實在是太順手了。
在與阿蘿交談時,站不穩就偷溜進屋了,沒有發現半妖,但透過屋裡的物品以及生活痕跡可以斷定地念兒就住在這裡,只是不知道為何此刻不在家中。
村口早有作為嚮導的村民前來迎接會合,武夷山道:“沒有什麼收穫,半妖不在家中,未能見到。”
嚮導詫異道:“每天早上半妖都會進山採藥,然後拿到鎮子上去賣,再過一會到中午,他應該就要過來了,穿過村子,前去鎮集。”
“你知道半妖不在家裡,我問路的時候你不說。”
“法師你只是問我半妖住哪,沒有問我地念兒在哪啊!”
武夷山覺得眼前的漢子是個傻子,卻被這人以看傻子的眼神盯著,只氣得一拂手轉身離開,找了個制高點等待半妖出現。
日上中天,遠處一個身影漸漸走近,如今的武夷山目力極遠,很遠就將這個魁梧醜陋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阿蘿那種偏嬌小的婦人是怎麼生出這麼高大壯碩的半妖兒子來的!
棕色的面板包裹著高高隆起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兩米有餘的軀幹上頂著個妖怪的獸頭,像是隻放大了的蜥蜴頭,隨著距離的拉近,給武夷山的壓迫力越來越強,恐怕此妖不像村民所說的那樣,僅僅中是力氣有點大啊,這沙鍋一樣的拳頭一拳下去,說不得能在人的身上掏出個大窟窿來。
橫貫村子的土路上有一群村裡的小孩子在玩耍,道路兩邊還有不少在活動、勞作,這麼危險的妖怪即將經過,也不避開點,武夷山對村民的死活不在意,但是這群玩耍的孩子難免讓人動了惻隱之心,到時候只能直接出手,把半妖的仇恨給勾到自己身上來。
“呯”。
路上的小孩看到半妖走近,直接朝地念兒身上扔土塊,石塊,兩旁的大人並不攔阻,只是站在邊上朝著地念兒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熊孩子在作死,武夷山只覺得趕不上從被激怒的半妖手上救下惹事的孩子,一場慘劇即將發生。
衝到近前的武夷山並沒有看到血肉模糊的景象,反而是大個子半妖拿粗壯的手臂護住臉龐,揹著藥蔞繼續往前走,土塊石塊仍打得背上的藥筐呯呯作響。
武夷山目視著高大的身影離去,有村民湊過來,“法師,這就是那隻醜陋的半妖地念兒,您衝過來怎麼不動手降妖啊?”
“我過來是怕他傷著孩子,被石塊丟,他為什麼不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