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在逃歸途中不斷接到後方傳來的壞訊息,金城、張掖等地都被敵人詐取奪城,酒泉郡郡丞倒是有些見識,識破了詐城之計,可是兵力懸殊,也保堅持了半天就被攻破了城池。
郝昭一邊想著請罪的摺子怎麼寫,一邊想著要請調多少兵力的大軍才能重新平定涼州。涼州邊鄙之地,糧食產量也小,養不了太多軍馬,多少次涼州亂軍都頓足長安城前,最終兵敗人亡,靈帝時候王國、韓遂殺官造反,最近的就有馬超、韓遂據涼州為亂,都沒能成得了氣候。
郝昭恨恨地看了眼身後的追兵,這幾十人一直窮追不捨,猶如跗骨之蛆,追兵人數雖少,但己方士氣低落,實在是無力反擊。
突然這隊追兵打馬掉頭,郝昭疑惑萬分,身邊親隨高興地喊了起來,“大人,我們得救啦!援兵,夏侯附馬的旗幟!”
“夏侯都督從長安帶兵救我們了。”
跟身邊興高彩烈計程車兵們不同,郝昭是如墜冰窖,從頭涼到了腳底。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援兵?為何打著夏侯駙馬的帥旗,難道駙馬親自出徵了嗎?”
援兵最前面的執旗兵被郝昭拽住後一通發問,“我們兩天前就從長安出發了,大都督中軍就在後方三里處。”
“快,帶我去見你們大都督,我有要事相告。你,把馬給我!”
就這樣,接替司馬懿成為前線大都督的魏國宗室駙馬都尉夏侯懋遠遠看見郝昭騎著馬身自己狂奔而來,披頭散髮的模樣跟往日在京的威嚴儀態有著天壤之別。
郝昭與自己在曹氏、夏侯氏的父輩都有很好的交情往來,所以為了表示對三朝老臣的尊重,夏侯懋翻身下馬,拉住郝昭韁繩,將馬頭牽引身自己,把郝昭扶下了馬。
“附馬,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不等夏侯懋問候,郝昭就急急出聲。
“武威郡守此前派人送來求援書信,因此我派人率軍前去平亂,不想出兵的第二天就收到武威方面親的求救書信,說老大人你早就領兵救援武威,並被伏兵殺敗,涼州已成亂兵的跑馬場。因此,我親率大軍,務須一舉平定亂事。”
“我的駙馬呀,我們都中計了。我兵敗是真,但一路不停,此時才到駙馬近前,那個報信使者難道還能未卜先知不成?此必是敵人調虎離山之計,速回長安,有人要偷城。”
夏侯懋仍是不解,“蜀軍細作煽動亂軍在涼州起事,我們不去涼州,卻要回師長安,這是什麼原因?”
前線大都督不是郝昭,沒有軍隊在手,郝昭只能先對夏侯懋解釋緣由。
“蜀軍細作在涼州發動為了什麼?誰都知道涼州一地於天下大勢並無太大幹系,但只要益州跟涼州連結起來,對我大魏就是天大的麻煩,益州的蜀軍大部能放過此等良機,坐視機會從眼前溜走?若不是圖謀長安,又怎麼會設計把駙馬你連同大軍一起調出來呢?他們難道不知道只要大軍一到,涼州是守不住的嗎?”
夏侯懋聽郝昭說得嚴重,心裡也有了幾分猜疑,“伯道大人,應該不會出大亂子,蜀國丞相諸葛亮病逝,群龍無首,再說了,渭北大營有郭淮守著,除非敵人從天上飛過來,長安萬無一失。”
郝昭也覺得很有道理,只是不知為什麼心中的不安反而起來越深。
武夷山這邊也碰到了阻礙,姑臧城就像一顆釘子把武威郡與張掖郡隔成兩端,雖然已團團將城池包圍,但不拔掉這顆釘子,就無法全力向長安合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