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巺笑嘻嘻:“端己不方便親自探望,也不用麻煩手下其他人了,派我去你看如何?保證把事情辦的滿意!”
紀巺需要一個堂而皇之的身份。
與白靜石一樣,他也不會頂著紀家堡堡主的名頭去蘇家。
避免不必要的猜忌。
再說,紀巺幾乎不在公眾場合展露出真容。
“我哪敢派你!”白靜石啞然失笑,“紀兄又說笑!”
毫無疑問,既然紀巺要探視蘇宥亭,打著千面閣的旗號再合適不過。名正言順。
白靜石道:“既然紀兄堅持,也好,你就代表咱們千面閣,與白柯一同去吧。既全了你的情份,又讓人放心。”
紀巺笑眯眯接受了。這安排著實令人滿意。
白柯是白靜石的一個管事,辦事能力不俗。二人稍作準備,即刻出發。
蘇家。梅開院,東廂。
紀恕見雲桑閉目休憩,不便打擾。
蘇豆蔻見雲桑如此辛勞,很是過意不去。
昨晚之前她們彼此尚且不知不識,壓根不知世上有對方存在。誰知一番你來我往,二人居然成了過命之交——蘇宥亭遇刺、中毒本是幕後之人設定好的劇本,結局必死,已是板上釘釘不可更改。遇到雲桑實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簡直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
蘇豆蔻在這裡鋪展內心戲,一出思量未了,聽到一個泠泠的聲音:“你們倆,杵在那裡,到底是閒的無事?”
紀恕忙道:“原來雲姑娘沒睡。”
雲桑閒閒睜開眼睛:“是啊。如何能睡得著?”
蘇豆蔻拉來一隻閒凳,頹然一坐,並不想說話。
紀恕接過雲桑的話根,“雲姑娘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可擔心的。”雲桑也不換姿勢,懶懶靠著椅背,悠悠道,“我聽著‘雲姑娘’三個字彆扭,棄了吧!要麼你叫我雲姐姐,要麼叫我名字。你不是紀滅明麼,我會喚你‘滅明’。”
不知為何,與昨夜的暗潮洶湧和爭分奪秒的緊繃不同,東廂這裡氣氛給人一種莫名輕鬆之感。
紀恕聽完雲桑的話,深以為然,是以沒有客氣和反對,而是點頭表示同意。
蘇豆蔻不說話,眼神放空,只盯著地面。
“要說擔心,”雲桑道,“我有點擔心蘇豆蔻把地面盯出個洞來。”
蘇豆蔻這才移開目光,想著為了爹爹自己也不能如此弱不禁風,於是給自己打了一股氣,奇蹟般地坐直了身體,有點迷離的眼神清明起來。
“雲姐姐,你有假死藥麼?”
她索性豁出去了。
她想等他爹醒來,一刻鐘之後再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