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得到了魯妙子、商秀洵的投誠。
但這個訊息也僅限於他們三個人知道。
不對外公佈的原因是“飛馬牧場”在大唐世界的特別地位。
它是牧養戰馬的,也是中立的商人。
所以,各路義軍、各方勢力,都在維持著與飛馬牧場的友誼。
這樣子的情況下,蘇澤當然不會把飛馬牧場推向前臺的。
躲在背後陰人,給各路反王以致命一擊不好嗎?
當然,飛馬牧場也有著自己的敵人的。
比如去年的“四大寇”。
再比如商秀洵剛剛接到的情報:
曹應龍與蕭銑、朱粲父女修好,結成聯盟,準備先取四川,再攻飛馬牧場,接著是竟陵和襄陽。
而蕭銑提出的合作條件,首先是要消滅寇仲、徐子陵。
曹應龍和朱粲父女均對寇仲、徐子陵恨之入骨,於是一拍即合,進攻飛馬牧場只是個誘餌。
現在三方面均選取精銳,組成一支萬人的雄師,由蕭銑的大將董景珍作統帥,聚集在飛馬牧場附近隱僻處,準備對寇仲、徐子陵疲憊的遠征軍迎頭痛擊。
無論他們從任何路線往飛馬牧場,絕沒有可能避過他們的耳目。
這支軍馬還包括另一支由五十多位武林好手組成的隊伍,專門對付寇仲、徐子陵。
蘇澤接過情報,看過之後,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魯妙子則首先普及了竟陵和襄陽的戰略地位。
魯妙子說:襄陽西接巴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戰事,必然烽火旌壘相望。
三國時,魏、蜀、吳三方便力爭此城,害得關羽都死於此地。
其後西晉伐吳,東晉桓溫北伐,均以襄陽為基地。
所以魯妙子的結論是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實賴有強兵雄鎮於淮南、荊襄之間。
蘇澤點頭,補充說:襄陽位於漢水中游,乃鄂、豫、川、陝四省的交通要衝。
若想從中原南下,或要從關中進入江漢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陽。
想取襄陽,則必先奪竟陵。
商秀洵卻關心的是:寇仲、徐子陵為什麼跑來遠征?
蘇澤笑著,點破了寇仲的目的。
他說:寇仲婉拒了連日來不斷有人提出要他稱王的提議。
寇仲的說法是:
“我們所以能建立梁都這根據地,完全是機緣巧合,故得以在各大勢力的隙縫裡生存,純屬異數,所以愈能不惹人注目,愈是理想。稱王之議,在眼前實是有害而無利。“
“我要到飛馬牧場借人借馬,建立一枝天下無敵的騎兵隊伍,當我回來時,就是攻打東海的時刻。“
商秀洵雖然是個小吃貨,但腦袋還是夠用的。
她沒有問蘇澤為什麼可以清楚瞭解寇仲說過的話,只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們要不要借人借馬給寇仲喃?”
魯妙子瞪了她一眼:“借給他幹嘛?幫他打天下,再對世人宣告我們站在他們的陣營裡面嗎?”
蘇澤讚許的看了這個準岳父一眼,更加清晰的分析說:
“寇仲、徐子陵這二個混小子,把打天下當做一種遊戲。不說他們能否成功。萬一將來有一天,他們說一句:這個遊戲我玩膩了,不玩了。那追隨他們的文臣武將,豈不是要哭死?”
“還會這樣嗎?”商秀洵不敢相信。
“以我對他們的瞭解,這種可能是佔絕大部分的。”蘇澤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