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回少華仙請纓接架針鋒對再現敵愾
摩雲險道神程若飛在蜀王擂上痛斷肝腸,雖然兩個師弟聽不進良言相勸、以命相逼,使出最終奧義對他來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畢竟有這麼多年的同門之誼在,隨著錢韓二人被自己轟殺在地,昔日兄弟三人種種的美好回憶也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如今,兩個親如手足的師兄弟就這樣交代在自己手上,程若飛又焉能不涕淚橫流呢?
痛徹肺腑的悲傷立刻轉化為激不可遏的憤怒,險道神哭罷多時,終於放下兩個師弟的屍首,怒視著臺下的張思安、沈萬春、唐萬齡等一眾賊頭是怒髮衝冠、睚眥俱裂,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練氣門總門掌的身份和氣度了,點指臺下厲聲罵道:
“呔!爾等這些頂風臭八百里的逆賊,蠱惑我兩個師弟為你們賣命,亂他們心智、惑他們心神!你們欺人太甚!我姓程的豈能與爾等善罷甘休?!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就算豁出身家性命,也跟你們完不了!來吧!有種的上臺來,我姓程的跟你們大戰三百合!我是腰裡掖副牌、誰玩跟誰來!你們哪個過來?!”
沈萬春、馮波微等人一見,心裡這個樂勁就甭提了,程若飛的怒吼非但沒有讓這些人為之所動,他們一個個反倒抱起肩膀、饒有興致的看著怒火中燒的險道神。一指定陰陽心說話:哼,幸得你這個糊塗的掌門師兄出手,滅了錢韓二人的口,真是為我們省了一大麻煩,如今想跟我們算賬,誰會鳥你?
同在臺上的秦熙、蕭博等人當然不忍看著程若飛如此失態下去,紛紛上來勸解,他們當然也意識到,若是臺下真有人上來,就憑險道神現在的情緒和狀態,太容易吃虧了,奈何就憑他們幾人的三言兩語,哪裡能勸得住程若飛呢?此情此景,令臺後的東方正德、少林二僧、逍遙三老等老資格的武林前輩也紛紛看不下去了,達摩再現、在世燃燈的少林二當家慧海大師主動上了臺,來到程若飛近前,打稽首頌法號道:
“阿彌陀佛,程老劍仙且息雷霆之怒,且聽老衲一句勸,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你兩個師弟的死也不是你的錯,莫要做那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啊!這筆血債,就讓我等與程老劍仙一起分擔,慢慢跟這些賊人算算清楚吧!老劍仙你方才已耗費了不少真氣,不如先到臺後休息片刻,眼前的事,姑且先交於我等吧。”
險道神回頭一看,見是少林二當家上臺來了,人的名樹的影啊,慧海大師的名頭在當今武林可是太響了,程若飛不得不將心緒先平復下來,奈何胸中這口惡氣不出,他又如何能輕易下臺呢?
“......多謝慧海大師好意,可是,程某兩個師弟就這麼白白送了性命,這口惡氣.....我實在難以下嚥.......此仇不報,實乃我練氣門奇恥大辱!”
誰料,慧海大師並不以為然,反倒湊近程若飛,壓低了聲音說道:“老劍仙何必急於這一時?現在賊人情況不明,你若貿然出手,恐要再中他們的奸計,你先到後臺歇息片刻、恢復體力,待我等再打他幾陣、摸摸賊人的底細,你再登臺報仇,又有何遲晚呢?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我......”
這下子,不僅險道神愣了,就連一旁的小遊龍秦熙也差點驚掉下巴,真要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秦熙因為站的較近,恰好把慧海大師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小遊龍不禁暗揣:媽的媽我的姥姥,這堂堂的少林寺二當家,原來也有這麼腹黑的時候,你丫這規勸真是勸到點子上了。
只不過,比起慧海大師的語出驚人,小遊龍現在更在乎的還是那火烈神錢萬奎臨終前那頗為耐人尋味的遺言,小遊龍隱隱意識到,裡面的某個詞語,已經成了眼下唯一的線索了,誠然,穩住這險道神程若飛絕對是有必要的,在座的這些人裡,最瞭解那錢韓二人的當然就是這程若飛了,備不住等他冷靜下來,還真就能從兩個傢伙的遺言中想到什麼。想到這,秦熙朝擂臺邊招了招手,示意幾個疊雲觀弟子趕緊把錢韓二人的屍首帶走,莫讓臺下群賊搶了先、毀屍滅跡。
幾個小道士架上兩張軟床,連忙將兩具屍體抬到了臺後面,九霄雲鶴也忙不迭的吩咐人好好將兩具遺體看管。那摩雲險道神程若飛終於也在黯然神傷中被老少英雄幾人勸離了擂臺,臨下臺時,程若飛還不忘惡狠狠的朝臺下嗆了一句:
“你們給我等著!此仇若是不報,我姓程的誓不為人!”
這個時候,少華劍仙徐霄有些呆不住了,蜀王擂打到現在,已經連斃了好幾位英雄,即使是獲勝的,也並沒有振奮人心,這擂臺上的慘烈程度已經遠超當初的預想了。疊雲觀再怎麼說也是東道主,怎能如此看著來幫兵助陣的友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自己卻偏安一隅呢?徐霄打定主意,走到東方正德跟前說道:
“師父,這接下來的一陣,就由弟子來守吧,請師父准許弟子出戰!”
“.......唉,想我疊雲觀百載英名,今日竟連累這麼多英雄......”九霄雲鶴搖頭嘆息,緊接著便眼放寒光說道,“這一陣,也該我們出手了,讓臺下這些賊人忤逆,好好見識見識我們疊雲觀的威名!”
“得令!”
徐霄將大氅閃掉,理了理腰間長劍,邁步來到了臺上,他先將下面眾人掃視一圈,特意瞪了瞪為首的張思安、沈萬春等人,隨即便一抱拳,施禮道:“無量天尊!諸位,貧道徐霄這廂有禮了!今日我疊雲觀擺下的這座蜀王擂,乃是以以武會友為主、解決私怨為輔的,更何況還有江陵王千歲的懿旨在,但方才,貧道看臺下有些朋友不顧江湖道義來勢洶洶,甚至不惜殺生害命也要取勝,完全違背了武林人的本分,也是不顧王爺的臉面!因此,我疊雲觀有必要在此再重申一遍,這擂臺雖是廝殺的戰場,但我們在座的各位畢竟是江湖同道一場,我疊雲觀不願看到再有無謂的犧牲,所以這一陣,就由貧道來正正風氣!臺下有哪位朋友願意與貧道走幾趟、伸伸手的,大可登臺無妨!”
觀戰的一眾老百姓一看少華劍仙登臺了,立時是一陣興奮,徐霄話音未落,便有不少男女老少鼓掌叫好。人的名、樹的影啊,峨眉五大劍仙的名頭當真是如雷貫耳,經他們這麼一喊,現場的氣氛又一次被帶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