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翹著二郎腿,劉青眼神散漫的遊離在一個豪華的辦公室中。這也是劉青這些年來第一次缺席湖畔的夕陽。
一旁的華少元揹著雙手,邁著大步在劉青面前來回晃盪。
“怎麼樣,想到什麼線索了嗎。”慵懶的劉青幾乎以平躺的姿勢陷在沙發中。
“啊?我能想到什麼,這不是找您來幫忙了嗎。”
“那你TM能不能先坐下來,晃得我頭暈。哎我說,你堂堂一個公司大老闆,整天遊手好閒的合適嗎!”
“哦,我是董事長,幹活還是總經理的事。我有空監督一下就行。”華少元又露出一副招牌式人畜無害的模樣。
劉青現在只覺得腦仁疼。
好在華少元終於安靜的坐了下來,劉青也能夠專心思考。這間屋子是華天專屬辦公室,200多平,鋪滿不知道是什麼面料的地毯,廁所、衣櫃、床一應俱全。這老小子不會整天搞什麼有事秘書幹,沒幹秘書的人神共憤的勾當吧,劉青內心一半鄙視,一半羨慕。
但言歸正傳,華天很久之前就預料到會有危險,幾年前對劉青異常殷勤能夠證明這一點。而事發前幾天的異常舉動更能說明之前的預料的情況即將出現,如此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留下一丁點線索。長期生活的辦公室也是最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地方。昨天臨走前向華少元詢問了一下公司地址,今天吃過午飯就趕來了。
劉青來回踱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2個小時後終於放棄。
“孃的,這也太乾淨了吧,一根毛都找不到。華天有這麼愛乾淨嗎。”劉青叉著腰站在原地,皺眉抱怨。
一旁低頭擺弄手機的華少元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哦,父親有幾年沒來公司了,一直都空著在,只有保潔阿姨定期打掃,所以這麼幹淨很正常。”
“我......我,TM。”劉青竟一時詞窮了,一句髒話也罵不出來。只能用急促的呼吸平復內心的狂躁“怪我......怪我自己沒有事先問清楚。”
閉著眼睛捋胸口順氣的青山漸漸平息。沒辦法,接下來只能去他家看看情況了,不,這次得問清楚了。劉青緩緩睜開眼睛,余光中華少元仍在專心致志的擺弄手機,嘴裡配合手上的動作發出急促的叫殺聲。
“媽的,還在LOL。打你妹。”終於繃不住的劉青瞬間爆發,正手一巴掌,反手一巴掌,辦公室內打罵聲一片。
劉青自認還是屬於冷靜、理性的一類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視人命於草芥的圈子混跡這麼些年,還闖一下一點名頭。但自從碰到華少元,劉青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崩潰邊緣,嘴上不乾淨的詞彙接連向外蹦。
劉青越想越氣,朝著華少元的屁股狠狠就是一腳,“以後離我遠點。”
坐在地上揉著屁股,一臉無辜的華少元撅著嘴,也不知道哪裡惹到這位大神了。
華天的家在臨靠城市的郊區,城市的發展就是這樣讓人琢磨不透,窮人都想向大城市裡鑽,富人卻想向外跑。
站在華天家宅門口,劉青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自己還是低估了有錢人的奢華生活。
如果用一個字形容華天的豪宅,那就是“大”。
兩進兩出的大門,開車經過門衛還要繼續向前行駛5分鐘才能到達停車場,後院就是一個標準的高爾夫球場,再往遠還能看到一座山,聽華少元說那座山有一半也是他家的。主樓也早已脫離了樓房、住宅等等膚淺的概念,這完全就是一座城堡。
“你們有錢人都喜歡買這種豪宅嗎?”進了大門之後,劉青除了震驚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形容詞了。
“也不是。”
哦,還謙虛起來了,劉青終於在華少元身上找到一個優點。
前面領頭的華少元繼續說到,“畢竟像我們家這麼有錢的也沒幾個!”
我去,劉青平地絆了一下,差點一頭跪在華少元面前。
“華天臥室在哪?”劉青厲聲詢問,他決定之後不能再對華少元嬉皮笑臉了,作為前輩氣度還是要拿出來的。
體驗過室外各種豪華設施,華天居室內也就沒有什麼能夠讓劉青眼前一亮的。當然大也是一種特色,想象晚上起夜,從床到廁所還得走上1分鐘的感覺,有錢人也不是什麼都好。
照例,華少元仍是專心擺弄手機,劉青四處遊走看能否找到有用線索。
但,沒過一會,連一個來回還沒走完的劉青突然愣在原地,周身散發出一股陰沉的氣息。
一旁的華少元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剛想走上前詢問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但看到劉青的面容後,華少元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打顫的雙腿怎麼也止不住。
華少元確信,剛才那位才是真正的影刃,細眯著雙眼,凝聚的瞳孔在縫隙間來回滾動,眼角、眉梢、嘴角都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過,只是感覺此時的劉青已經談不上人性了。不斷後退的華少元靠近一張凳子坐下,回過神時才發現衣襟已經被冷汗溼透。
“那個東西哪裡來的?”冰冷的聲音。
順著劉青手臂的方向,華少元看到窗戶上掛著一塊黑布,因為靠近黑色窗簾顯得也不是很突兀,所以之前也沒人關注。但可以肯定的這塊黑布肯定不是自己家的。
一陣微風拂來,帶著黑布在空中搖擺。華少元此時才真正看清楚了,毛邊的黑布上赫然印著一面紅色旗幟。紅色旗幟在微風中搖擺不定,像是鮮紅的血液在流淌。